這句話之後,時音和爆豪誰都沒有先開口。
兩邊沉默著,不知不覺,嘴角都翹起來了,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情緒跳躍成這樣真是奇怪,可抑製不住,唇角牽動就彎了唇,這份情緒一直傳染蔓延至眉梢眼角,整個麵部表情都被替換,再明顯不過地昭示著當下的好心情。
“勝己。”
時音輕聲道,“你好呆哦。”
“哈?!”
這次換時音飛快地掛了電話。
爆豪再打來,時音就拒接,切換到Line上給他發了消息:
[叮叮當:晚安啦,爆炸豪。]
[想不到的爆豪君:想挨揍嗎你?]
[叮叮當:當你女朋友好委屈的,天天挨打。]
[想不到的爆豪君:打是親罵是愛。]
[叮叮當:知道勝己你最喜歡我啦。]
[想不到的爆豪君:……]
[想不到的爆豪君:趕緊去睡覺!]
[叮叮當:晚安。]
[想不到的爆豪君:晚安。]
再沒有消息進來了。
爆豪垂眸,指尖一滑,滑到了時音的那句話上。
[知道勝己你最喜歡我啦。]
“……哼。”
爆豪關了手機,放在一邊的桌子上,“知道還惹我生氣。”
看在她那麼乖巧可愛的份兒上。
就大發慈悲,不和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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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結束後就是東大的聽講座活動,歸來的第二天校內數學聯賽的篩選結果同時出來,時音和D班的一位男生被選為代表。聯賽的時間在兩天後,地點是東京都內的數學協會。
時音抵達會場,就見到了一圈的熟人。
赤司,跡部,綠間。
這組合微妙得難以言喻。
時音腳步一邁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冷氣,心道幸虧前段時間算是前塵往事挨個解決了,現在不用那麼尷尬。
“時音。”
赤司正對著門口這邊,最先看見她,打了個招呼。
綠間表情僵硬了一瞬,還是很快恢複如常。
矜持地對著時音微微頷首:“林沼。”
聲音克製又清冷,生怕彆人會誤以為他們有關係似的。
但要說真是這樣不如不要這麼快的打招呼。
人就是這麼複雜的生物。
“赤司,綠間。”
時音倒是神色不變,開開心心地打了招呼,步伐不差地朝他們那邊走。
來了新的地方,會往熟人那邊走幾乎是常識。
跡部和赤司是認識的,世家緣故。
兩人現在也站在一塊兒。
跡部是沒有先開口的。
等時音就這麼走到跟前了,他才稍微揚了揚下頜:“是你啊。”
“真巧。”
時音搶先說了這個萬能金句。
和她一起來的男生進了門就先說要去參觀,大概男生對某些學術領域總是更感興趣些。
時音這會兒看著就像孤身前來似的。
“你們學校的人呢?”
知道此次聯賽選拔規則的赤司問。
“他逛去了。”
和赤司對話,時音或許自己都沒發覺,她會顯得放鬆不少。
“注意時間。”赤司點到為止地提醒。
“嗯!”
時音笑了笑,點頭。
應對的態度還是很熱切的。
實話說,有點尷尬。
在她來之前是不知道這三個人是怎麼能湊一桌開始聊的,可在她來之後,這片區域的氛圍在她心裡就跟刀山火海沒有什麼區彆。要說私人恩怨都算是了了,偏偏就是覺得什麼話題都不合適。
拿不出來聊。
時音正想找個借口開溜,找隊友什麼的都成。
結果赤司突然又開了口:“時音,聽說你們下周要去修學旅行?”
“你怎麼知……五月告訴你的吧。”時音反應過來。
“她特意跑到京都去感謝我。”
說到這裡,赤司慢慢地笑,一股公子哥兒的高貴氣息,“提起你的時候順便說到的。”
“雄英的修學旅行大頭是讓班長來辦的,說起這個我就頭疼。”
時音擺了擺手,心力交瘁。
“那你定了什麼地方?”赤司的聲音裡已經有了笑意。
“……衝繩啊。”
時音抿了抿唇,頗有些一言難儘的意思,“不能太近,又要配合著時節,預算雖然能撥但也不能過分了。”
赤司聽了,真的眉眼俱彎,是在笑了:“下次你就帶他們去爬山,有神社的地方,最好還有傳說的故事,上去之後再弄幾個小的比賽遊戲,簡單又起了鍛煉作用。”
時音目瞪口呆:“……”
好半晌:“不愧是你啊,赤司。剝削本性儘顯。”
跡部在一旁挑了眉梢:“是你太笨。去衝繩吃力不討好,哪怕繞個北海道或者箱根都行,你們雄英的本意也不是要你們走那麼遠。”
這熟悉的語氣,聽得時音一下子勁兒就上來了:“那你還每年都把修學旅行定在國外各個地方?”
原本跡部說那話的時候,赤司和綠間的表情就有些微妙,這會兒時音熟稔非常的反擊更是不同尋常。
赤司那悠然看著的模樣,幾乎都要透出老謀深算的滋味來了。
“你能跟我比麼?”
跡部拿那雙寶石似的眸子看她,輕巧到欠扁的姿態讓人著實不爽。
時音一噎,小聲逼逼:“財大氣粗。”
跡部就笑了:“過獎。”
時音覺得這人的態度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倒不是說他針對分手後的自己,時音對跡部這方麵的品行還是可以肯定的,他倆交往那會兒的模式就和彆人的不太一樣,總是夾雜著點打鬨意味的互懟,懟著懟著還挺有意思。隻是上次交流會,時音看跡部那樣兒以為是模式改變,沒想到沒了女朋友這層,跡部本性還是本性。
真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