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幾乎要趴在桌麵上哀歎,“……重點根本都不是這些腦力活動啊勝己,是體育測試啊。”
她單手撐著下巴,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嚶。”
爆豪:“……”
像他這種人從來不知道體育測試會是什麼威脅。
“那東西隨便就能過吧。”爆豪拋出這麼一句話,還是沒有忽視時音的心情,詢問,“你過不了?”
“過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我真的不喜歡運動。”
時音麵如死灰,“如果體育測試是像逛街那樣的友好活動就好了,反正都是在不停的動作。”
從她的話語中,確實聽出了對於運動抵觸情緒的爆豪有一瞬間的失語,這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能過就不用擔心了吧。”
所以也隻能說出這種話來。
時音果然撇了撇嘴:“哼。”
小聲的輕哼以表示對爆豪回答的不滿。
但她倒也沒打算多鬨騰,畢竟她了解爆豪。
爆豪卻再次感到那說不清的違和感開始蔓延,似乎本身就從未被壓下去過,隻是簡單的忽視了,再次意識的時候便是區域地不斷擴張。
“你要去哪個學校參觀學園祭?”
分不清情緒,隻好選取轉移注意力的辦法。
隨便扯哪個話題都行,再無聊都無所謂。
時音一頓,如實說:“冰帝。”
有點耳熟?
爆豪良好的記憶力沒有辜負他,終於是從細枝末節的不起眼角落裡扒出了有關信息:“你前男友的那個學校?”
時音:“……”
時音:“如果你非要這麼定義才比較清楚確認的話……是的。”
爆豪眉心一下子就糾結了,還有往死結發展的趨勢:“所以你會碰到他?”
“是的。”
時音放下了餐具,目光清亮地迎上爆豪的視線。
爆豪也就那麼看著她。
“但這並不代表什麼。”時音唇角的弧度繃緊了些,“不是嗎?”
爆豪視線凝了會兒,移開:“確實是這樣。”
知道這位前男友的事可以說一半是意外:爆豪問的那時候都沒有懷著太刻意的心思,可或許是心底還存著一份在意,聊到正輕鬆時不知不覺就順著話題把這件事問出來了,情景並不突兀,符合邏輯、一切自然,所以時音隻是愣了下,很快坦然地順著問題把之前那段感情輕描淡寫地“交代”完畢。
到這裡應該是結束了。
本該是這樣。
可爆豪那過分敏銳可怕的細心就是覺得似乎這人是有所威脅,或者更應該說是直覺,他想起很久之前在某些地方,當時沒有特彆注意過卻真實存在的麵孔。
“我和他性格太像,走不遠。”
時音的語氣極為冷靜,敘述平淡,毫無起伏,“所以及時止損了。”
及時止損。
爆豪感覺到太陽穴處猛然跳動了一下。
原來他在意的就是這個。
“你一直都很理性是嗎?”
伴隨著餐具放在桌麵上的聲響動靜,爆豪的聲音同時響起。
時音結結實實地錯愕了一瞬,驚訝滿上了她剔透的琥珀色眸子,可她隨即鎮定下來——正如爆豪所說:“你想說什麼?”
“……”
爆豪暗自懊惱地咬了咬牙,“沒有。”
“要說就說清楚。”時音眼疾手快地扣住了他放在桌麵上的手,似乎怕他當場逃亡,“你之前為什麼心情不好?”
“什麼?”
爆豪沒想到時音立刻回了他一個出其不意。
“營救事件之後你的情緒一直很有問題,我以為你是有自己的打算,現在看來那種情緒還在困擾你?”時音微微蹙眉,盯緊了爆豪。
“……你以為我是在說這件事嗎?”
爆豪目光飛快地沉了下去,“既然你這麼在意,當時為什麼不問我?”
“?”
時音震驚地看著他,語氣都浸透著滿滿的不解,“你不是不想說嗎?”
爆豪一噎:“那你就不問了?”
“……”
時音鬆手,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了,更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你是小孩子嗎?”
哪怕是平常打鬨再隨心的情侶,在不願意被打擾的時刻都應該是以尊重為先,時音自己是如此,在她的感知中爆豪應該也是這樣。
所以當她聽見這類……頗有些彎彎繞繞的反問時,比起震驚,更多的是質疑——這不可能。
顯然這次的溝通並不順利,過多問題的爆發導致了原本話題和本意的偏離,被提出這等疑問的爆豪用那難以置信的眼光看了時音一會兒,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地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