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裝傻,重複了心操的話。
心操哂了聲:“不想說就算了。”
“因為不是隨便能說而且說了也無法解決的事。”時音流暢地回,很快拋出新的話題,“和相澤老師的訓練還順利嗎?”
“隻是初見成效,天底下沒有那麼輕鬆的好事。”
“像個滄桑的老年人發言啊,心操老爺爺。”
時音打趣。
心操沒回懟,大度地不計較並且請了時音的午飯。
時音揚了揚眉:“前同僚有求於我?”
“隻是看你似乎心情很差。”
心操簡短地道,頓了頓,單手拿著餐盤,一手還抄著兜,耍帥耍得明明白白,“不僅心情差,還很累。”
時音一怔,隨即笑了:“班長不好當。”
心操不置可否。
這頓飯耗時不長,心操明顯在節約時間,以便中午留出更多的時間訓練,時音沒多少胃口,兩人在食堂門口分道揚鑣,回到班級迎麵撞見了明顯是在等人的切島。
“林沼桑!”
一看見時音,切島便像是自帶推動器一樣轉眼到了時音麵前,險些把時音唬得往後退開,切島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嘴上卻半點都不敢鬆懈,“我是突然想到你可能今天會去約爆豪,不過爆豪昨天晚上出了點事,目前正在關禁閉,是接不到你的消息的。”
“……這樣。”
時音好歹是理解了,但情緒已經在誤會的時候增長了出來,一時半會兒很難徹底消除引發而來的後遺症,“我知道了,謝謝你,切島君。”
時音反應實在冷靜,切島當下都有些不知如何應對,隻好運用萬能地乾笑:“說清楚我就放心了。”
時音頷首:“麻煩你了。”
切島卻沒來由感到一陣不安:“那個……爆豪有四天的緊閉期,林沼桑你如果有什麼話,我可以替你轉告的。”
他們現在都在住宿,就算是爆豪關了禁閉,晚上回到宿舍,他們之間還是可以交流的。
思及此,切島眼睛一亮:“或者我可以偷偷讓他用我的手機給你打電話啊!”
“被相澤老師發現了切島君也會很麻煩吧。”
時音委婉地拒絕了,“先度過禁閉期再說好了。”
這未嘗不是好事。
延長了的空隙固然讓人情緒冷卻,說不定也可以讓爆豪想得更清楚。
……不過能做出被處罰關禁閉的事情,看來爆豪也是沒怎麼安分的。
切島看樣子還想說些什麼,眉宇間都透露出掙紮的痕跡,最終還是頗為老成地歎了口氣:“好吧。”
人家小兩口的事,他說太多也是不好。
——雖然切島真心覺得再冷靜個四天估計黃花菜都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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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禁閉期結束是在第五天的早上,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時音發來的消息,心下一跳,想撥電話過去,時間段卻不好,斟酌再三,發了差不多的消息約時音吃午飯。
時音答應了。
中午時分,教學樓下兩人就見著了。
爆豪第一句話開口便是:“這幾天我在禁閉期,今天早上才拿到手機。”
看來切島為了保密,不讓爆豪知道他這位幕後的兄弟,關於這件事是隻言片語都沒有說了。
時音頷首:“我知道了。”
爆豪想大概是她打聽過了。
時音的性格周密謹慎,而且也沒有把他拉黑,看上去不是因為生氣了而沒有後續任何消息,那麼就隻能是知道他的情況了。
場麵一瞬間冷下來了。
數天的分隔對於熱戀不久的情侶而言是確鑿的雙刃劍,有小彆勝新婚的,更有磨合中斷出現相處斷層的。
時音和爆豪很明顯是後一種。
好似之前那種隨意調侃互懟的情境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兩人的氣氛之僵硬,正如同剛認識那段時間的尷尬,不同的是,如今的時音沒有刻意幫忙舒緩氛圍的心情。
“我們談談吧。”
爆豪突然停住了腳步,在即將抵達食堂前的僻靜拐角前停了下來。
時音波瀾不驚地頷首,像是早有預料。
她這副平靜的樣子總能戳中爆豪那根極力壓製的神經:就像是自己在萬分煎熬、輾轉反側的時候,她還是能那麼冷靜旁觀,並不真正為這件事感到困擾。
爆豪心底那根防線突然就繃不住了。
“時音。”
他的聲音像是摻了冰。
“嗯?”
“你真的……喜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