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到時音身邊並沒有什麼讓人火大的閒雜人等,爆豪臉色緩和了些許,主動開口,朝著時音走過來,“不是說要去逛街?”
時音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不大情願地開口,賭氣般地說:“我就要穿這身衣服。”
“那你穿啊。”爆豪脫口而出,“我還能把你衣服扒下來不成?”
時音:“……”
貓原:“……”
賊刺激啊這!
空氣寂靜了。
爆豪:我殺我自己。
他艱難地解釋著,試圖將自己原本的、想要表達的純潔意圖糾正回來:“你要穿就穿,反正你也不會聽我的。”
就像她能夠對他那麼肆無忌憚一般,分明是打定了主意知道他無可奈何,拿她沒辦法。
這話卻徹底讓時音內心的耐心線繃斷了:“到底這件衣服有什麼地方不好了?我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又不是背著你出軌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在意啊!”
貓原啃蘋果的動作都停了,心說不好,這是真生氣了。
她身為女性,對這場麵的理解度顯然是比爆豪要高得多,也更能從三言兩語中分析出此刻時音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偏偏這會兒不能開口——人生教條,隨便摻和彆人的戀情,不論何種方式,都是極其愚蠢的行為。
“你……”
爆豪一時都怔住了:時音幾乎是沒有在他麵前表露出真實生氣、確切傳達出“我現在心情很差”的訊號,就連上次他說出了堪稱必死的發問,時音都是冷靜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但她現在明確地在生氣。
爆豪在這瞬間甚至有些找不到自己原本生氣的點了——看著時音如此不甘又委屈的模樣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你自己去吧。”
時音繞開他,步伐極快地往外走,察覺到爆豪有跟上來的意圖,她利落地轉身,“不要跟過來!”
“……”
爆豪的動作停住了。
時音腳步匆匆地走出去,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的。
貓原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當真沒動步子的爆豪,手裡的蘋果都差點給驚掉了:“這位英雄科的爆豪君,你還杵在這兒乾嘛呢??”
爆豪聞聲回頭看著她,沒說話。
貓原看著他那一臉怨念又憋屈的表情,手裡的蘋果這次直接掉了:“她不讓你追你就真不追啊?那交往的時候你怎麼就知道追了?哥們兒你不行啊!”
爆豪:“???”
這人什麼路數?
貓原拍了拍手站起來,都沒管可憐的半塊蘋果,麵露憐憫之色:“你現在不追,就相當於你之前都沒追上,明白嗎兄弟?”
爆豪:“……”
他居然還真聽懂了。
拔腿就往外跑。
貓原彎腰去撿蘋果,語氣滄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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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追時音其實不太費勁,就算爆豪並不知道時音往什麼方向跑的,隨便找個高處仔細搜查就能得到結果,更何況他速度還快。
時音正和心操在說話。
C班的女仆咖啡廳,男生主要是後勤部分,也是輪班製。
時音往攤位長街這邊走,迎麵遇上了正在買章魚燒的心操。
“換班了?”
心操側過視線,看了看她,視線掠過她身後,沒多說什麼,隻是淡定地將視線收回,“吃章魚燒嗎?我請客。”
不等時音回答,心操便讓攤主多加了一份。
“……謝謝。”
時音拒絕的話隻好轉為道謝,堵在胸口的鬱氣似乎都散了些,“今天可以休息嗎?”
心操以往都是爭分奪秒去找相澤老師訓練的。
“可以。”心操略一頷首,頓了頓,這次直接整個人轉過腦袋,直視著時音,“所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時音一愣。
“隨便什麼都好。”
心操的語氣還是那麼漫不經心,“你彆在我麵前哭出來,不管說什麼都行。”
“……”
時音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確認沒有任何濕潤的痕跡,反駁道,“我沒有要哭。”
心操很好說話地點頭:“哦,那就沒有吧。”
時音沒說話了,靜了會兒,感覺不太對,想了又想,試探著問:“你剛剛難道是在附和我的意思?”
並不是因為她說的是事實,而隻是因為所謂的“不管說什麼都行”所以率先附和她了?
心操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從攤主那裡接過兩份章魚燒,隨手遞了一份給時音:“趁熱吃。”
“……喂。”
時音有些訕訕。
這副什麼都不說,帶點高深莫測又照顧她的樣子,總覺得自己微妙地被當成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