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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延長壽命,對於霍家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不過的一個診斷結果。
霍邵庭說:“那就多麻煩了。”
那醫生回答:“我儘量。”
霍正坤也在一旁充滿了希冀,他連連點頭說:“好,那就拜托了。”
父子兩人一直都在跟醫生溝通。
而病房內,盛雲霞一直都在床邊守著老太太。
老太太呢,正在病床上睡著,房間內,是點滴聲,在發出細微的響動。
盛雲霞的手一直都在握著老太太。
時間在緩慢的走著,盛雲霞坐在那有些打瞌睡,正當她的腦袋不斷在往下低垂的時候,這個時候,老太太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她的視線落在盛雲霞的臉上,在定定的看了幾秒後,她眉心微微鎖著,又是一口氣歎出。
老太太的歎氣聲,很快驚醒了坐在那打瞌睡的盛雲霞,她立馬抬起臉朝著病床上的老太太看去,她喚了一句:“媽?”
老太太看到她醒來了,便說:“沒必要在這邊守著。”
盛雲霞卻說:“我在這個霍家,當了這麼多年的媳婦,也就隻有您是真心實意對我好的,您如今這幅樣子,我怎麼能不在這邊守著呢。”
老太太知道她一向是個烈性子,卻也是個記得彆人的好的人。
所以她嫁進霍家這麼多年,做出那麼多的事情,老太太這邊始終都認為,她人不算是太壞。所以始終都是拿她當女兒一般看待的。
對於她的話,老太太低聲柔聲說著:“我對你的好,是我應該做的,而你對我,並不是你應該做的。”
“怎麼會不是我應該做的呢,作為您的媳婦,無論怎樣,孝敬您,都是我該做的。”
老太太還是欣慰的,她點了點頭,過了半晌,又說了句:“你啊,到了這個歲數了,還是要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
盛雲霞在聽到這句話,下意識低下頭。
老太太看著她這副樣子,也不想再對她苛責太多,畢竟她的歲數也不小了,她隻充滿無奈的看著她。
盛雲霞也是把老太太當成自己親生母親一般的人,所以對於她的眼神,她的手隻死死握住她的手,聲音略帶了幾分哽咽說:“媽,您要好起來,要等著我們霍漪長大找女朋友,娶媳婦呢。”
事到如今,老太太已經沒有多少話可說了,唯獨對於她這些話,倒還是挺感興趣的,她滿是皺紋的臉上,積攢出幾絲笑容:“我哪裡還能夠看到霍漪娶媳婦呢,我要是看到霍漪娶媳婦,那我不得成為老妖婆了。”
“您少說這樣的話,按照您的福氣,怎麼就不行?”
老太太想了想:“嗯,希望有這樣一天。”
盛雲霞繼續安慰著她:“您放心吧,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老太太似乎也在遐想著這個不可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推門聲。
老太太第一時間抬臉,在看到進來的人,她臉上帶著幾分慈祥:“邵庭,你來了啊。”
霍邵庭聽到老太太的話,人便朝著老太太走去:“您感覺今天怎麼樣?”
老太太聽到他詢問,想了想,便點頭說:“今天身體比昨天好了一些。”
霍邵庭聽到這句話,將門輕輕合上,他低聲說:“那就好。”
這時老太太的視線卻落在盛雲霞身上,她說了句:“你回去休息會吧。”
盛雲霞身子微微一頓,目光在老太太的臉上停留。
老太太又說:“我有點事情要跟邵庭聊一聊。”
盛雲霞在聽到老太太這句話,她人暫時還是坐在那。
正當誰都沒有說話,跟動的時候,盛雲霞隻能開口:“媽,是我不能在這裡嗎?”
老太太點頭說:“嗯,你回去休息吧。”
盛雲霞聽到後,想了幾秒,幾秒過後,她便點頭:“好,那我就先走。”
她說完,人便從門口離開。
在房間內隻剩下祖孫兩人後,一直停留在門口的霍邵庭,過了許久,才朝著老太太走去,在走到老太太麵前後,他在床邊站定:“醫生說您的身體都還算不錯,這段時間好好調養,沒多大問題。”
老太太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卻是直接消失了,她想了良久,便開口說:“嗯我知道的,剛才讓你媽走,我是想要跟你好好聊聊。”
“嗯,您說吧。”
“霍漪是個可憐的孩子,邵庭你也還年輕,奶奶希望你彆沉溺於過去,我那天吐血的事情,跟她無關,是我自己心思上的問題,所以你也千萬不要去怪她。”
老太太並沒有說明這個她是誰,可是祖孫兩人太清楚老太太這個她,指的是誰了。
對於老太太的話,霍邵庭的臉色平靜,聲音也悠然:“這方麵的事情您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擔憂。”
“我最擔心的人除了你那不靠譜的一對父母,最擔心的人就是你了。”
“您不用擔心,我們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
老太太聽著這話,眉心帶著憂愁,很快,她又說:“那你要好好看著你媽,她這個人,是最不懂事的,長著一張精明的臉,卻比誰都不懂事。”
“您不是在瞧著她嗎?她還能後弄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霍筠……”
提起這兩個字,老太太的眼裡全是哀傷,甚至隱隱有眼淚滲透而出。
霍邵庭聽到老太太提起這一個名字,他站在床邊良久,接著,他人便緩緩在老太太身邊坐下,他的手落在老太太的手背上:“我知道您的心結在哪,人已經死了,不能複生,您也這麼大年紀了,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老太太連連哭著:“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她怎麼會這樣一個結果。”
霍邵庭聽著老太太的話,沒有再出聲。
老太太的眼淚卻在滿是皺紋的眼角不斷的流著,那些眼淚,像是她怎麼多年,對霍筠死後的悔恨。
霍邵庭隻將老太太的手握的更緊,再也沒有多言。
到後麵,房間內隻剩下老太太悲傷的哭聲。
……
在霍邵庭從老太太房間出來後,霍正坤人正守在門口,在看到門口出來的人後,他開口問:“我剛才在聽老太太提起霍筠?”
霍正坤人一直都站在病房門外,自然是聽到了裡麵的談話。
對於父親的詢問,霍邵庭聲音沒染任何的感情色彩說:“是。”
霍正坤的臉也陷入一片愁雲中,這些年他始終都是意氣風發,可這幾年,他容貌逐漸開始衰老,整個人也呈現出疲態,這種疲態一出,讓他人更顯滄桑。
“你妹妹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她怎麼會不想她呢。”
“您也不用太擔憂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