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工地搬磚乾活的事,周平安是瞞著周順的。
因為他知道,若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不會答應的,那太辛苦了。
可對於沒有多少文化和技能的周平安來說,進入工地搬磚,是掙錢最快的方式了。
但因為怕爸爸擔心,所以周平安雖然跟爸爸說找到工作了,但隻是說,他找到了一份在超市倉庫理貨員的活。
周平安雖然才17歲,但他是真的能吃苦。
因為是計件算工資的,所以周平安是起早貪黑,幾乎不停歇地乾,隻要沒有倒下,他就乾。
“這孩子,也太拚了。”就連工地裡的其他工友也這麼說。
在周平安這樣的努力乾活下,原本計劃要用4個月時間的他,隻用了三個月,就攢夠了錢,領到工資的當天,他就去醫院將之前預定的人工耳蝸給買了回來。
之後,回到工地的他,是打算辭職的。
這三個月,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他知道,若是爸爸知道他在工地搬磚,肯定會很心疼的。
他沒打算長期乾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打算找一份離家近,可以每天回家的工地,哪怕掙得少些也沒有關係。
或者,跟著爸爸一起收廢品,他也是願意的。
周平安雖然有些害羞,但他還是想說,他或許就是一個爸寶男,這輩子,他大概都是離不開父親的。
哪怕是之後結婚了,他也一定要讓爸爸和他們住一起。
若是未來喜歡的姑娘嫌棄爸爸,那他會毫不猶豫和她分手。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早。
就在周平安心心念念想著要帶著人工耳蝸回家,見一見三個月未見的父親時,當天晚上,在工地的他,卻發生了意外……
當天晚上,周平安就死了。
而在老家小縣城一直盼著兒子回來的周順,也注定等不到兒子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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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結束,而在司裡的周平安早就淚流滿麵。
“周平安,你有什麼心願?”許清泠又問了一遍。
周平安朝著許清泠鞠了一躬,雖然極力壓製著,但聲音還是帶著哭腔,“司長大人,我希望恒泉集團老總張恒泉的惡行,能得到法律的製裁。”
“我會讓人詳細去調查,他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的。”
“還有……”周平安頓了頓,“我,我打算給我父親寫一封信,希望司長大人能幫我交給他。”
“可以。”
很快,莎莎就給周平安拿來了紙筆,在許清泠審核其他鬼魂的時候,他也終於寫好了那封要給父親的信。
“不介意我看吧?”許清泠接過信問。
周平安搖了搖頭。
許清泠看了下,她猜測過周平安的信裡會寫什麼,或許會寫他被迫害的過程,會寫出張恒泉的惡行,又或是他對周順的思念……
但,都不是。
可看著信裡的內容,猜測到周平安的心思,她的心底卻微微泛起了一抹疼,雖然轉瞬即逝,但倒是還是引起了她心湖的波瀾。
她緩緩將信放下,凝視著周平安,“你,想不想再去見見你父親?”
周平安抬頭,眼底微微驚訝,卻也帶著渴望。
“你是符合條件,可以請假回人間的。”
“我覺得,這封信,你還是親自拿過去吧。”
……
“爸,疼,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