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修宴唇角漾開一抹笑:“嗯。”
掛掉電話,他忍不住站起來,走到隔壁門口。
裡麵安安靜靜,門也不是透明,時修宴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門板上,似乎想要透過門板,看到自己的女孩怎麼樣了。
而此刻,盛千意正經受著記憶去除的空落感。
那些被強行植入腦海中的錯誤記憶,正在一點點從她的意識裡剝離。
她原本平坦在儀器上,可隨著記憶消失,她忍不住本能地微微蜷縮。
那是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因為那些錯誤的東西也曾在她的生命裡建立過認知,支撐她走過二十年的歲月。
於是——
從小和盛之棉吵架生氣的記憶不見了,盛之棉的模樣成了模糊的影子,消散無蹤。
和韓非炎‘談戀愛’的記憶不見了,韓非炎的麵孔逐漸化為霧氣,隻留空白的一片。
舅舅舅媽一家對她和善關懷的記憶消失了,隻有他們這兩年來的那些偽善醜惡的嘴臉。
……
盛千意的記憶裡出現大片大片的空白,錯誤的消失,正確的卻還被加了鎖,深埋在某個角落。
於是,但她在傍晚蘇醒的時候,整個人都很迷茫。
身子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她掀開眼皮,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直到,男人的腳步快步趕來,盛千意視線裡撞入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她連忙衝時修宴伸手,聲音帶著委屈和輕顫:“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