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意臉頰微紅,在少年時修宴的背影上方畫了一顆小小的紅心。
這時,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的臉頰上,女孩光潔的麵龐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
時修宴甚至能看到盛千意臉頰上細小的絨毛。
他的目光還死死落在‘神明’二字上,心臟瘋狂撞擊著胸腔,帶來不切實際的酥麻感,連帶得整個人都好像喝了酒一樣暈暈乎乎。
時修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
他悄然回到了外間的沙發上,麵前放著電腦,怔怔出神。
他想過他家意意恢複記憶,會可憐會同情甚至可能也會逃避曾經卑微肮臟的他。
他也想過,以他家意意的善良,從小對他那麼好,應該更多都是悲憫或者順手的慈善。
而不論那種,他都是在深淵裡的,黑暗、陰戾、瘋狂,那才是適合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詞。
可他完全沒有料到,他竟然在女孩的筆記本上,看到了‘神明’二字。
他的意意竟然不但不嫌棄他臟,還覺得他是她的神明嗎?
時修宴眼眶發燙,他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在巨大的震驚之後,就是排山倒海的愉悅。
所以剛才在治療室,那句話並非他的臆想,她真的說,他是她的神明。
明明是個深淵中的黑暗怪胎,被她當做浩渺隻可仰望的神明!
時修宴覺得,那些吞噬他過去的陰霾,都因為這個詞而散開。
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他也可以被肯定、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