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辦法?”陳虹的身子微頓,轉頭看著蕭崢,“那你想出了嗎?”
“還沒有。”蕭崢搖了搖頭,“但我會想的。”
陳虹衝著蕭崢搖搖頭,說:“等你想出來,就來不及了!我老爸說了,方縣.長發話,要是明天不能給他滿意的反饋,方縣.長就會讓人查我老爸了。你要麼現在就同意方縣.長的要求,要麼就不同意。”
陳虹盯著蕭崢。蕭崢很在乎陳虹,但在這個事情上,他不能屈服。一旦屈服,他的所有立足之地就都沒了,他說:“陳虹,我和陳叔叔都不應該屈服,一旦屈服,我們都會成為方縣.長的玩偶!你不明白嗎?方縣.長的目的,並非‘停礦’,而是要把我們玩弄在股掌之上。”
“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我看你就是不想
幫我爸爸。”陳虹重又提上自己的高跟鞋,說:“蕭崢,你不願意幫我爸爸,我去找我的領導,我去找柳部長。”
說著,陳虹走出了家門,將房門狠狠地碰上了,樓道裡發出了巨響。“陳虹!”蕭崢打開了門,想喊她回來。但是,陳虹的高跟鞋發出“嘟嘟嘟”的聲音,已經下樓而去。
蕭崢回到了屋子裡,心情也非常的煩悶。他也不知道,陳虹明天去向柳部長請求之後,會是什麼結果。或許,柳部長真的能幫助陳虹?
這一天晚上,蕭崢沒睡好,第二天是周日,本來是休息天,蕭崢可以在家休息。但他還是去上班了,讓駕駛員帶著他去跑村,順便思考以後鎮上的規劃和各村的規劃問題。
陳虹則是一早就返回了鏡州。她向市.委組織部柳部長約了時間,說自己有事情想向柳部長彙報。
柳部長倒也是平易近人,就算是在周日,也到辦公室接見了陳虹。陳虹乖乖地替柳部長泡了茶,然後坐下來,彙報了家裡的事情。陳虹請求道:“柳部長,我老爸在縣級部門工作,一直是兢兢業業的,縣裡部門有小金庫也不隻他們農業局一個,他也是為工作著想。希望柳部長,看在我是部裡辦公室人員的份兒上,能否幫助跟方縣.長打個招呼,讓他高抬貴手,不要盯著我老爸了。”
柳慶偉的國字臉上,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的眉頭卻微微的一皺,他說:“陳虹,今天你能把家裡的事情來向我彙報,我很高興。但是,在此我也有一個情況,也要向你說明一下。首先,我本人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幫助人家說情。你知道為什麼嗎?要是我替人說情,那我的工作就沒法乾了,肯定會出事。幫人說情,就會欠人情,我這個組.織部.長欠了彆人的人情,以後他就可以要求我提拔他。你說,我的工作還怎麼能做到公正公平?
其次我們部裡對乾部自身以及家庭成員的要求都很嚴格。要是我們乾部的家庭成員中,有人無視法紀,有違紀違法行為,我們內部有個規定,連我們的乾部本人都要調出組織部。這點,你是辦公室副主任,應該看過這些規定,也了解這些情況的。”
陳虹是看到過這些內部規定,但她並沒當真,認為這些隻是書麵的東西,未必就會執行。沒想到,今天柳慶偉正兒八經對自己提出來。
陳虹本來挺樂觀,以為柳部長一定會幫自己打招呼,可沒想到柳部長用兩條理由就把她拒之千裡之外。
不替自己說情也還罷了,柳慶偉還提醒陳虹,要是陳虹父親出事,陳虹可能也會被調出組織部。陳虹有點害怕了,自己被調出組織部,可能要回原單位,或者去一個不重要的部門,自己的前途也就終結了。
怎麼辦啊?從組織部出來,乘坐電梯往下時,陳虹的眼眶中淚水奪眶而出。她一下子感覺自己很無助。
一直在家庭的溫室裡長大,陳虹一直以為自己家是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可她現在忽然發現,由老爸支撐的這個家也如累卵一般脆弱。要是父親被查處,她又被調出市.委組織部,這個家是否就隻剩下一地雞毛了?
她頓時感覺如此無助、非常害怕。
她忽然就又想起蕭崢來了。昨天她還在對他說狠話,說他不幫忙,明天她就去找柳部長,可現在的結果讓她,不得不又重新想到蕭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