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怎麼複雜啊?”蕭崢反而問道。
陳虹雙手攀著蕭崢的左胳膊:“我當然不想複雜呀。可是,你現在情況不同了。你如今是咱們安縣冉冉升起的新星呢!有多少女子在羨慕我,你恐怕都不知道。”
“是嗎?”蕭崢不太相信,雖然他職務在這兩年內是提升了不少,可蕭崢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本質的改變,他還是以前的那個蕭崢。
陳虹道:“那是當然。以前安縣一中的女同事,很多都打電話給我,說我太幸福了。就算是縣.委組織部的女同事,她們也羨慕我。現在的你,跟以前的你,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有不少人,還說你是‘政壇新星’!”
政壇新星?這個稱呼怎麼讓蕭崢覺得那麼彆扭呢?說實話,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蕭崢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次上常務副縣.長完全是偶然。他說:“那些話,你不用去聽,沒什麼意思的。我事實上也就是一個常務副縣.長,在市裡職位比我高的人,多了去了。”
陳虹嫣然一笑:“我當然也沒放在心上。我隻是說,很多人羨慕我,覺得你了不起。我在想,要是給她們一個機會,恐怕她們都想跟你交往呢。所以,我得看著你,看得緊一點。”
說著,陳虹緊了緊手臂,胸口就壓在他的臂膀上,傳來柔和的彈性。蕭崢腦海裡,忍不住又會飄浮起和陳虹結合的片段和迷思。陳虹的身體還是很完美的,她也很會給蕭崢帶去快樂。
現在她說要把蕭崢看得緊一點,看上去似乎是要限製他的自由,但其實也表示了陳虹在乎他。這種在乎,是蕭崢在大學和鄉鎮的時候感受不到的。蕭崢想,自己應該也滿足了。
期間,雖然有肖靜宇的插曲,但那畢竟是插曲,是虛無縹緲落不了地的事,他和陳虹才是近十年的戀愛,如今也快修成正果了。有時候,人恐怕不能奢望太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或許這有些宿命的悲觀,可現實中太多這樣的事。蕭崢朝靠在自己身上的陳虹看看,她肌白膚嫩、輪廓精致,完全是出得了廳堂的女子,目前工作也很不錯。缺點是有的,可哪個人沒有缺點呢?或許隨著兩個人地位的不斷身高,物質上的不斷滿足,恐怕陳虹和她家人勢利的一麵,也會慢慢的改善呢?
蕭崢也伸手摟著陳虹的纖腰:“你說,很多女人在羨慕你。恐怕也有不少男人在羨慕我呢。你這麼漂亮,現在又是市.委組織部的辦公室主任。我們鏡州、安縣有幾個人能娶到你這樣的老婆呢?”
陳虹雪容綻開:“你這麼說話,我最愛聽了。你好久都沒有寵著我了。”
蕭崢不由又想到了兩人在大學期間的時光,那時候雖然清苦,但無牽無掛,用最純真的感情愛著對方。如今,在社會的大染缸裡浸染了,要做到那時候的純真是不可能了。可至少,目前兩人還在一起。
蕭崢想,還是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吧,他道:“那我以後多說些好聽的。”陳虹卻粘著蕭崢說:“不僅要說好聽的,今天中午,我還要你陪我。”陳虹的眼中帶著一絲迷離,蕭崢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將她擁得緊了緊。
正待兩人往裡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父親蕭榮榮的聲音:“蕭崢?”原來,小鐘已經將父母都從綠水村接來了。車子剛剛在門廳停穩了。
蕭崢和陳虹轉過頭來,隻見蕭榮榮和費青妹已經從帕薩特上下來。
陳虹也不是特彆在意,以為蕭榮榮和費青妹都將是衣衫落伍、土裡土氣的樣子,跟一般的農村夫妻無異。然而,令她想象不到的是,今天的蕭榮榮和費青妹自是與眾不同。
蕭榮榮是一身藏青色的西服、白襯衣、黑皮鞋,以前老是從下巴上伸出來的胡子紮,這會兒也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身衣服在他身上現得非常自然,並無半點的維和感。
要知道,很多底層人忽然有錢了,打扮得也高檔了起來,可總免不了有種暴發戶的味道。可在蕭榮榮的身上,卻半點沒有。
再看費青妹,是一身旗袍,領口是寬鑲邊的勾勒、綴著一朵朵精致的小荷花,大方而優雅。費青妹的膚色,明顯的有些麥芽色,可一點都不影響與旗袍的搭調,似乎她根本不是來自於小農村,而是在大城市見過世麵一般。
蕭崢還從未見過父母是這身打扮,很是驚訝不已。可見,今天為出席這個晚飯,蕭榮榮和費青妹都是花費了心思和金錢的,特意訂製了服裝,盛裝出席。
陳虹就更加驚異非常了。在陳虹的印象裡,蕭榮榮和費青妹就是土生土長的農民,屬於徹徹底底的草根階層,他們能培養出蕭崢這樣的優秀兒子,純屬意外。至於他們對生活的品位,更是無從談起了。
可今天,蕭榮榮和費青妹從下車那一刻起,卻讓陳虹對他們的觀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蕭榮榮的西服也好,費青妹的旗袍也罷,這些都是花錢可以買到的。或許,蕭崢悄悄給他們塞一萬塊錢,就可以買到這些衣服。
可陳虹敏感的覺得,蕭榮榮和費青妹身上,有些東西還真的買不到。那就是穿這些高檔衣服時候的隨意、自然和貼合。人和衣服的搭配,就如一對夫妻一樣,要是沒有心靈上的相通、氣質上的融洽,就會貌合神離,明眼人一看就感覺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