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明卻又道:“蕭縣長,先彆忙說沒時間啊。我知道你工作忙,我剛才說的‘公事’,就是工作上的。前段時間,我了解到安縣千畝茶園在扡插過程中,好像遇到了點問題,茶樹的長勢不是太好。我們市農業局就想方設法幫助聯係省裡的專家。因為這件事一直是我在聯係,這位專家明天晚上會來鏡州跟我碰頭,要是你有空的話,我讓他直接到安縣。我們一起在安縣吃晚飯,你看怎麼樣?”
安縣千畝茶園扡插出問題?我怎麼不知道?蕭崢自問。這千畝茶園是林小鳳回鄉之後投資建起來的,已經一年半時間。蕭崢寄予厚望,希望在兩三年之後,這千畝茶園能夠成為帶動老百姓致富的綠色新路子。所以,蕭崢當然希望這個茶園能夠順順利利的成長。
陳光明說茶園出了問題,到底是真是假?陳光明似乎也感覺到了蕭崢有些懷疑,就道:“蕭縣長,你可以問問你的朋友林小鳳,她的那個茶園是不是出問題了?”
既然陳光明能這麼說,那肯定是多多少少有點問題,蕭崢就道:“好,我問問。”陳光明道:“我等你回電話給我。”掛斷電話,蕭崢在位子上坐了一會兒,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捋了捋心頭的情緒。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和陳光明再有過多的接觸。但是,茶園的事,他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他給林小鳳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簡單一番寒暄之後,蕭崢就問林小鳳,千畝茶園是不是真的出現
了問題?林小鳳道:“蕭縣長,是出了點問題。茶樹長蟲子了。”蕭崢嚇一跳,以前村上主要是開礦,蕭崢是伴隨著隆隆炸山聲長大的,村子裡的農副產業基本停歇,所以蕭崢是沒有看到過村民種茶的,對茶葉涉及的農技基本不懂。
茶樹長蟲子,那豈不是會死?蕭崢十分關心,忙問道:“茶樹出了問題,怎麼不找我?現在情況怎麼樣?”
林小鳳說:“蕭縣長,這個茶樹的病,不是我一家的事情。這兩天整個鄉鎮的茶樹都有問題了,農技上也在幫忙聯係,還說已經反應到了縣、市的農業局,正在找專家來幫忙。我想這個事情,反正已經有人管了,我就不來打擾蕭縣長了。不過,等這個蟲子的事情好了,我想單獨請蕭縣長吃個飯,為你祝賀一下。我也聽說了,現在蕭縣長是正兒八經的縣長了!”
蕭崢不關心吃飯的事情,隻關心茶葉,他說:“吃飯的事到時候再說,要是茶樹的病能治好,茶園能賺錢,我請你。”“那太好了!”林小鳳道,“到時候,咱們能不能再去跳舞?”
跳舞?林小鳳竟然會莫名其妙地提到跳舞的事情!忽然,從記憶深處,跳出了那個畫麵:他和林小鳳在一家酒吧裡,喝了酒之後進入蹦迪的舞池,林小鳳主動貼到了他的身上……那時候,林小鳳還想給蕭崢設圈套!可因為沙海和王新梅在旁邊遮擋,林小鳳沒有得逞。
想起那些雲煙往事,蕭崢既覺得荒唐,可又不免有所留戀。人生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有些事情當時並不覺得美好,甚至是有些艱辛的,可隔著歲月回望,那些苦澀便都淡了,隻剩下了一點點甜。就如柿子一般,經曆了霜打的歲月,便褪去了青澀,隻剩甘甜了。隻是,無論記憶如何,他也不會再跟林小鳳去跳舞蹦迪了。按照他現在的身份,就算對方是仙女,他也不會那麼做了!身份差距擺在那裡,要是你跟身份太低的女人繼續胡鬨,就說明你不適應現在的身份,早晚會把一副好牌打爛。所以,蕭崢就道:“我現在不跳舞了,但是茶園,我肯定會關照的。林總,有一點我想對你說,把茶園搞好,茶園肯定不會辜負你,鎮政府和老百姓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相信,你應該而且可以把茶園搞好的!”
林小鳳也意識到了現在的蕭崢已經和以往大為不同,身為縣長的蕭崢,也不再是林小鳳能隨便接觸到的了。這未免讓林小鳳有些遺憾和失落,其實她承認蕭崢對她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但現在,她要是想和蕭崢單獨相處,恐怕已經沒有機會了。
回想剛才蕭崢對她說的,自己回到安縣之後,把土地使用權買了下來,又雇傭了村民種上茶樹之後,她到底有多少精力放在茶樹上?真的不好說。因而,就算茶園裡幫助管理的農戶來向她反應,茶樹有蟲子,生病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也就沒有給蕭崢打電話。因為在她心裡,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經過蕭崢這麼一提醒,林小鳳心道,或許自己是應該重視起來。把千畝茶園搞好了,自己這個公司可能就成為了農業龍頭企業,縣裡、鎮上都會重視起來,這跟以往偷偷摸摸地違規開礦,是完全不一樣的。茶葉雖然是農業,可國家扶持、市場需要,是一條綠水長流的大路!
況且,把茶園搞好了,以後說不定有更多機會接觸到蕭縣長!
蕭崢給林小鳳打完電話,又給鎮長秦可麗打電話,問她是不是知道茶樹生病的事?秦可麗說知道,已經報了縣農業局,縣農業局報了市局,正在想辦法解決。蕭崢問她:“為什麼不直接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