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不以為然地道:“我才不想接到呢!我不想去寧甘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太苦,而且氣候條件也不好,我們這種南方人不適應,特彆是女孩子,風刮在臉上,刀子似的。”
馬鎧道:“你上次隻去了賀蘭山,都沒去六盤山,你就覺得太苦了?”何雪道:“賀蘭山那個地方,在寧甘都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我在那裡,還是很不舒服。”馬鎧道:“在那裡待得時間長一點,你就習慣了。”何雪卻是一口回絕:“這個,習慣不了!我也不想去習慣!”
馬鎧不以為然地搖頭道:“何雪啊,有人說,你們這一代人,是‘生在國旗下、長在陽光裡’,我看你啊,是‘生在天堂中,長在暖棚裡’!這樣不行的,你以後要當領導乾部,不經過磨礪的鑽石不會璀璨、不經過鍛造的黃金不會耀眼!”
何雪卻依舊不以為然,瞧著馬鎧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寧甘,是為了接受鍛煉?”馬鎧理所當然地道:“那自然啊!”“得了吧。”何雪直接揭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還不是因為人家的接待辦女副主任?你不是去接受鍛煉,你是去泡妞。”
馬鎧臉皮比較厚,說道:“主觀上,我是去泡妞,客觀上我就是去接受磨礪。愛情和事業雙豐收,有什麼不好的嗎?蕭崢,你說,像何雪這樣的年輕女乾部,要不要去援寧?對她有沒有好處?”
蕭崢不由想起在“擁抱錢塘”的署名文章中,曾經有這樣一段話:“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自古而今,良相將才必須經曆過艱苦環境的煆鑄,否則難成大器。蕭崢就道:“我也認為,欠發達地區,工作複雜的地方,是乾部成長鍛煉的搖籃。越是艱苦的環境、越能磨練乾部的品質。”
何雪笑著道:“那是對你們想要乾一番大事業的男人而言。我是小女子,雖然是副處長,可在政治和崗位上,我沒有太大追求啊。每天上上班、吃吃飯、逛逛街、買買衣服、看看電影,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才叫生活。人活一世,何必那麼累?何必去寧甘那種地方找罪受呢?”
蕭崢倒也覺得何雪說的坦誠。她應該是從小家庭條件優渥,生活的各方麵也比較好,她沒有動力再到其他地方去磨礪、去鍛煉、以求一個更好的前程。這些對何雪來說沒有必要。上次在寧甘實地考察的時候,一條路線是去賀蘭山,一條路線是去六盤山,在得知六盤山條件很艱苦之後,何雪當時就選擇了賀蘭山。何雪還詢問了蕭崢的意見,最後她的選擇也是她真實想法的表達。
可見何雪這個姑娘是不想吃苦的,不過她也夠坦誠,不虛偽。蕭崢就道:“何處長說的也是,人生有無數種活法嘛。選擇其中一種,隻要自己覺得好,隻要不侵害彆人的利益,都是可以的。”何雪就笑著看向馬鎧道:“你看,蕭崢還是支持我的!”
馬鎧吐了下舌頭,喝了一口紅酒,道:“好,你不去就不去吧。蕭崢,那你呢?你應該會一起去援寧吧?”蕭崢笑了下說:“這個由不得我,是組織上說了算。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恐怕組織上是不會讓我去了。我現在還是代縣長,就算過幾天選上了縣長,剛剛上任,安縣還有一攤子的事需要推動,組織上恐怕不會考慮讓我去援寧的。而且,省裡都已經通知你了,我們沒接到通知,這說明省裡不會考慮我了!來,我們敬你一杯,遠赴寧甘,結對扶貧,我們還是佩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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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雪也笑著說,“雖然我自己不想去、也不敢去,可是像你這樣一腔熱血,將汗水揮灑到扶貧一線的精神,本姑娘還是相當佩服的呢!”蕭崢和何雪端起了酒杯,一起來敬馬鎧。
“哎,你們都不去,說這麼好聽乾什麼!”馬鎧心裡是非常期望他們能一同去的。蕭崢和何雪相視一笑。蕭崢道:“雖然我可能去不了扶貧,可是,我可以給你兩個承諾。”馬鎧感興趣了,眼睛盯著蕭崢:“快說,什麼承諾?”何雪也饒有興致地瞧著蕭崢。
蕭崢道:“第一個承諾,你要是去寧甘了,我肯定抽出時間去看你。第二個承諾,你去扶貧,肯定需要資源、需要資金,我隻要在縣長的位置上,一定支持你一把。”這兩個承諾,都是實實在在的。特彆是第二個,馬鎧是非常需要的。蕭崢是一縣之長,安縣這些年也搞得很不錯,隻要他大筆一揮,給馬鎧這邊支援個幾百萬,應該不成問題。馬鎧聽了,很高興:“這話才管用。我先來敬你!”
馬鎧就敬了蕭崢,可沒有敬何雪。何雪就不高興了,道:“馬鎧同誌,為什麼不敬我?”馬鎧道:“你一不陪我去寧甘,二不承諾給我資助,我為什麼要敬你啊?”何雪朝他俏生生地翻了個白眼,道:“要是沒有我今天請蕭崢,你能碰得到他嘛?你碰不到他,他怎麼會答應給你資助?所以,這件事,我也有功勞。”
“好吧,何大小姐,我也敬你一杯。”馬鎧隻好也端起杯子來敬何雪酒。
就在他們倆舉杯的時候,蕭崢的手機響了起來。蕭崢接起來,是新任的縣農業局長石和俊。這個時候,石和俊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急事?蕭崢接起來。石和俊就向蕭崢彙報:“蕭縣長,剛剛我接到了市農業局的電話,明天省農業**、市農業局長將會帶領一幫專家,一同來安縣,幫助解決我們茶樹的病蟲害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