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森聽蕭崢說方婭在餘震之前下了礦道之後,真的是嚇了一跳,立刻讓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羅大立幫助打聽江中代表團的情況。羅大立自然立刻去辦,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更是把劉士森給著急壞了!從壩州那邊傳來的消息,江中代表團除了司馬越,全部被埋礦下!
要是方婭真出點什麼事情,劉士森就少了一個好表妹,他的母親肯定要罵死他,畢竟這次方婭是跟他一起來的!
在越野車上,劉士森親自給省·委宣傳部部長丁生健打了電話,讓他必須跟省·委書記彙報,高度重視江中代表團的施救工作。丁生健自然也高度重視,立刻向蜀中省·委書記彙報。蜀中省·委書記也剛剛接到江中省·委書記的電話,對丁生健說:“你讓劉司長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儘一切力量。”可在這種大災大難麵前,並非領導一句話能夠解決的事情。作為領導,在自己管轄範圍之內,最
能解決的還是下屬的升擢,真要解決災難性的問題,還是得靠專業隊伍和力量啊!
在礦下,渾濁的空氣、氧氣漸漸稀薄,體力一點點的流逝,時間異常的緩慢,被黑暗填充。葉豐年和方婭都看不到希望所在,似乎他們已經被外麵的世界遺忘,隻能一點點的等死。
時間在虛弱、絕望和昏昏沉沉中慢慢過去,手機在這裡完全沒有信號,好在葉豐年的手表還在動,可以看到微弱的光。葉豐年看了下,說:“方婭,已經過去6個小時了!”方婭沒回答。葉豐年喊道:“方婭……方婭……方婭!”
“啊……”好不容易,方婭才醒過來,回答了一句:“葉省長……你在叫我?……”葉豐年道:“方婭,你怎麼了?你剛才睡著了?”方婭說:“是啊,被葉省長您叫醒的……”葉豐年想,這種情況下睡覺未必好,很可能一覺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但是,目前最讓他感到可怕的還是他們被遺忘了,他說:“方婭,已經過去6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人來救我們啊!你說,是不是不會有人來救我們了?”方婭道:“這個我也說不準,葉省長你要堅持下去,我的手臂流血過多,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方婭的手臂被砸斷,不斷在流血,她整個人被擠壓在狹小的空間裡無法動彈,也無人包紮,隻能任由血液流淌,方婭明顯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很想睡著……葉省長喊道:“方婭,不管怎麼樣,你要堅持住啊!你要堅持住啊!”
方婭勉強笑了笑道:“葉省長,現在換你來鼓勵我了!”葉省長道:“我是省長嘛,不管怎麼樣都要說點積極的話吧。其實啊,我心裡,也知道,我們獲救的可能性很小了。”葉豐年在領導崗位上多年,一直以來都享受著“眾星拱月”般的感覺,可這會兒他才感受到,其實自己並沒有那麼重要,當你麵臨生死存亡的時候,你的性命並沒有比其他人的更金貴!
“我不想死,葉省長,我不想死。”又一個女聲,在旁邊響起來,聲音中帶著哭泣。葉豐年開始還嚇了一跳,這是誰呀!難道是女鬼嗎?但是,仔細一想,才辨認出了聲音:“你是鏡州市的陳虹?”隻聽陳虹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是的,我是鏡州市機關事務局的局長陳虹。我也被壓住了!”之前,陳虹也是一起下的礦道,她隱隱感覺司馬越和黃占方到這個礦下來,肯定有原因,所以帶著好奇心跟下來,沒想到地震突然而來,好好的礦瞬間便坍塌了,她的腿被壓住了,完全不能動彈。
葉豐年聽到陳虹的聲音,還是有點惱火的:“之前,要不是司馬越和你,說我們如果聽信流言蜚語,不敢下礦,我這個省長就會被人嘲笑。現在好了,我們要是死在這裡,才會成為更大的笑話!”陳虹內心裡也是後悔、恐懼、愧疚等等情緒糾纏,她帶著哭腔道:“葉省長,我不能死的,我還有爸爸媽媽,他們在鏡州等著我回去呢。”
“誰想死在這裡?”葉豐年更是惱火了,“可是現在,誰都沒有辦法!”陳虹卻道:“葉省長,你是省長呀,您再想想辦法!”
葉豐年正要說,這種時候,省長頂個屁用,卻聽到方婭的聲音傳來。
“陳虹,我問你,今天你和司馬部長,儘力勸葉省長下礦!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方婭盤問,“按照我對你們的了解,應該不會隻是為了維護葉省長的聲譽!你們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經過幾個小時的奔波,蕭崢和劉士森終於趕到了壩西溝金礦高低不平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