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三個人都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外麵。難道是什麼人要求他們辦事來送年貨?事實上,如今的陳光明已經不想再惹事,任何不義之財都不想接受。所以他說:“我去開門。”要是需要陳虹和自己辦事的人,他直接在門口就拒絕他們的東西了。孫文敏也說:“要是有人送東西,我們不要收了,現在家裡什麼都有
!”陳光明會意地點頭:“這還用你說呀?”
來到了門口,一邊問了一句“誰呀”,一邊已然將門打開了。一開門,看到外頭站著的人,著實是吃了一驚。“肖書記?”陳光明不由稱呼道,又看到旁邊的蕭崢,又稱呼,“蕭崢?也來啦……”
肖靜宇和蕭崢都身穿大衣,肖靜宇是麥色的大衣,黑色羊絨衫;蕭崢則是深色大衣和米色羊絨衫,都是簡單而大方。肖靜宇麵露微笑道:“陳局長,蕭崢昨天回來了,今天我們一起來看看你們。”蕭崢將手中的兩瓶茅酒和兩盒化妝品,一起送上:“提早來拜個年。”
陳光明真是沒想到,蕭崢和肖靜宇竟然會一起來家裡看他們,先是一怔,然後忙道:“來、來,快進來!陳虹,肖書記和蕭崢來了!”陳虹聽到“蕭崢”這個名字,心裡劃過疼痛般難以言喻的喜悅,忙從沙發裡站起來,拄著拐杖,來到玄關,果然看到了蕭崢和肖靜宇。剛才,她還在想,蕭崢應該不會來看自己的,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門口金童玉女般的兩人,刺痛了陳虹的眼睛。陳虹心裡對兩人的嫉妒是免不了的,可看到蕭崢來了,陳虹的心裡還是莫名的暖了暖。那一刻,她隻覺得自己心裡的感受複雜而難言。她說:“肖書記,你們那麼忙,還來看我們做什麼?”蕭崢朝陳虹笑笑說:“我在蜀中的醫院裡,不是說過嗎?等回鏡州的時候,來看看你和叔叔阿姨嗎?”
蕭崢這麼說,是給足了陳虹的麵子。其實,當初是陳虹邀請蕭崢來看看的,可現在從蕭崢的嘴裡說出來,似乎是他自己主動要來的。孫文敏也出來了,看到蕭崢拿來的是茅酒和高檔化妝品,誠意那麼足,心裡麵也有些溫暖,忙道:“快到沙發上坐吧!我去泡茶!”
肖靜宇也不客氣,來到了沙發坐下。孫文敏端上茶來,“肖書記,你請。蕭崢,不,應該叫蕭書記了吧?”陳家,因為陳光明早年就擔任領導乾部,所以對官職很敏感,對職位比自己家高的人,自然而然生出敬畏來。陳光明道:“文敏,現在蕭崢不僅是寶源縣委書記,還是西海頭市委組織部長了。”
孫文敏正要稱呼“蕭書記”,蕭崢就道:“孫阿姨,你就叫我蕭崢,不用稱呼其他的。”肖靜宇道:“光明局長、陳虹局長、還有孫阿姨,蕭崢如今在寧甘、我在鏡州,相隔幾千裡,昨天他剛回來,我們家裡聚了一聚。今天,我們想著一起來看看你們。以前,蕭崢和陳虹局長有緣,因而也和陳家有緣;如今我和光明局長、陳虹都在市裡也是有緣。我們都很珍惜這份緣分,希望這份緣能一直保持下去。有空的時候,你們也來我們家裡坐一坐。”
陳光明和孫文敏相互看了看,感覺肖靜宇說話誠懇,心中也頗動容,都說:“那自然好啊。”兩人這話一出,又都看向了陳虹,都擔心自己的話說得太快,陳虹不一定就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陳虹道:“肖書記、蕭崢,今天你們能來,我很高興。之前,在蜀中,我們都被壓在金礦裡,要是沒有蕭崢,我的性命恐怕已經沒了,我也沒有辦法像今天一樣和父母過年。當初,我和蕭崢也有過一個約定。那個約定,至今還是有效的,我不會毀約,這你們放心!”
肖靜宇也不問是什麼約定,微笑了下,點了下頭。
陳光明忽而道:“今天難得,肖書記、蕭崢,你們留下來吃午飯吧?我們把年夜飯提早到中午?你們看好不好?”
肖靜宇看向陳虹,陳虹道:“我也希望你們留下來,這樣我們家裡也能熱鬨熱鬨!”肖靜宇就道:“說實話,我們也是希望蹭個飯再回去的。”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