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警方這邊, 朱超帶隊, 重點沿著失竊案這條線索,找一找相關方麵的消息。以求在找到失竊的文物的同時, 還能將凶手繩之以法。這也是正常人的思維。畢竟, 兩個案子有著共同點。
林謙的水平朱超非常了解, 所以, 另一隊人則是跟著林謙和江然, 去調查胡家飛的一些社會關係。
首先,林謙和江然親自上門去拜訪了張晴。
此時,張晴正在家裡睡覺, 看到警方上門, 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昨天不是已經被解雇了嗎,你們來找我乾嘛?”
林謙道:“有一些問題想要谘詢你一下。”
張晴抿抿嘴, 不太配合的道:“有什麼想問的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走吧。”
因為發生了命案,事態比較緊急,所以林謙也沒說什麼廢話, 直接開口道:“這樣的話, 我想問一下,你……”
張晴卻一直盯著戴著口罩帽子和墨鏡的江然, 略帶興奮的語氣道:“你是江然嗎?”
江然正拿著本子打算記錄呢, 一聽張晴的話, 立馬就抬起頭來。
“啊, 真的是江然啊!我今天早上看到微博上說你到了X市,沒想到啊,你還跟警察一起來我們家了。一定是你對不對?”張晴激動的道。
江然已經習慣了出門立馬就偽裝了,隻因為之前出現過幾次被人認出來的情況,比較影響破案。不過,既然被人認出來了,而且對方顯然挺喜歡他的,或許,表明身份更有利於破案。
所以,江然摘掉了身上的偽裝,笑著伸出手來,道:“您好,我是江然,也是刑警隊的一員。”
張晴激動的握著江然的手,道:“你好你好,啊啊啊,手好嫩好白好好看啊。”
所有人:……
“哎呀,站門口乾嘛,趕緊進來。”說著,張晴就不再堵住門口,讓江然他們幾個進來了。
江然心想,看來,他的身份的確有好處啊。
“你們渴不渴啊?天氣這麼熱,要不要喝一點飲料?”張晴熱情的說道。
這跟之前電話聯係的時候,以及剛剛拒人於門外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林謙見狀,看了江然一眼。
江然立馬會意的道:“不用麻煩了,我們不渴。這是在執行公務,不方便。這次過來,我們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張晴笑著道:“好啊,你說啊。”
說著,張晴就在江然的身邊坐下來了。手托著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然看,一邊看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為了破案,江然……江然回應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咳咳。”林謙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江然隨即收起來笑容,道:“有幾個問題我們想問你一下。”
“嗯,你問。”張晴非常配合的說道。
江然看了一眼林謙。
林謙道:“請問你昨天最後一次見到胡家飛是什麼時候?”
張晴一聽胡家飛的名字,眼睛從江然臉上挪開了,笑容也漸漸冷卻了下來,一臉不屑的道:“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來他了?那種人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他。”
江然道:“今天我們就是想來了解一下有關胡家飛的事情。”
江然一開口,張晴的表情又熱絡了起來,笑著道:“怎麼,他是不是偷了館裡的寶貝逃跑了?你們找不著他了,所以過來問我?”
聽了這話,江然和林謙對視了一眼。
林謙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張晴冷淡的道:“隨便說說唄,怎麼,警察還要管彆人的想法?我又沒犯法,開開腦洞還不行了?”
林謙的臉色有些黑。他總覺得,對麵這個人有些嫌棄他。想到這裡,他瞪了江然一眼。
江然摸了摸鼻子,憋著笑,道:“你之前是不是聽到過什麼,或者看到過什麼?”
張晴又一次非常配合的看著江然,笑著道:“是啊,這大概就是我被辭退的原因了。最近我老是覺得胡家飛怪怪的,明明他不僅僅負責我們那一塊兒,還有其他幾個地方,結果他最近來得很頻繁。而且還經常看著玻璃櫥窗裡麵那副字畫發呆。行為舉止也有些怪異。我那天不過是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監守自盜啊”,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林謙嚴謹的問道:“那天是哪天?他為什麼當天沒有把你辭退,還有,你怎麼就知道自己被辭退是因為這件事情呢?”
張晴仿佛看林謙特彆不順眼,凡是林謙問得話,她都不怎麼搭理,道:“女人嘛,第六感比較強,所以就知道嘍。”
江然非常識趣兒的接過來話題,問道:“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張晴一臉崇拜的看著江然,道:“哇,江然,你好厲害啊,連這都知道。”
看著張晴的變臉絕活,屋內的警察們除了黑臉的林謙,所有人都是一副憋著笑不敢笑的樣子。
“哦,能具體說一說嗎?”江然道。
張晴點點頭,道:“可以啊,反正做虧心事兒的人又不是我。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看到胡家飛和譚子茹兩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就聽到說什麼,晚上、監控什麼什麼的,反正具體的也沒聽清楚。我也不知道他倆在那裡乾嘛呢,所以就走近了。結果,他倆都是一副看鬼的樣子一樣看著我。胡家飛還特彆氣急敗壞,衝著我吼了幾句。我當時那叫一個氣啊,神經病啊,簡直莫名其妙的!然後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胡家飛就一臉陰沉的過來跟我說,我被解雇了。”
說起來昨天的事情,張晴依然非常的憤怒,大口喝了桌子上的一杯冰水,繼續道:“老娘昨天下午還跟朋友吐槽這個事兒,他最近老是對我陰陽怪氣兒的,我早就不想乾了。結果他惡人先告狀,提前把我給辭退了,有沒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啊!”
正在張晴瘋狂吐槽的時候,林謙突然說了一句:“胡家飛今天淩晨死了。”
“你們是不知道啊,他那個人平時……”張晴嘴裡沒停住,還在巴拉巴拉的說著,待她聽清楚了林謙說了什麼之後,突然止住了話頭,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你說……說什麼?胡家飛死了?”
林謙認真的盯著張晴,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道:“對,死在了古城牆藏有字畫的那個房間內。”
張晴皺了皺眉,道:“竟然死在了那裡……誰殺的?”
問完之後,突然反應過來了,震驚的看著圍在四周的警察們,道:“你們不會是在懷疑我吧?說,你們是不是來套我話的,對,我是很恨他,但也不至於殺了他啊!你們有沒有根據啊,隨隨便便就懷疑人!小心我去法院告你們!”
見張晴的情緒有些激動,江然趕緊安撫道:“張晴,你彆緊張,我們並沒有懷疑你。”
這個房間內,張晴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江然了,她淚眼婆娑的道:“真的嗎,你真的相信我嗎?”
江然渾身一寒,道:“是的,我們相信你。”
江然重點強調了“我們”。
江然說的的確是實話。他們之前打電話問過張晴的活動路線,也調過監控。在江然消失的那一刻,視頻能夠清晰的拍到張晴正坐在外麵的大排檔跟朋友吃著飯。所以,她不可能是凶手。
雖然朱超對於林謙和江然得出來的這種結論持有懷疑態度,但想到這個案子本來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所以沒多問什麼。隻是,內心依然不太相信。
因為,法醫並沒有調查出來非常確切的死亡時間,萬一張晴真的吃完飯立馬過去把人殺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他們剛剛過來的時候,一個上晚班的鄰居倒是幫張晴洗清了嫌疑。
張晴見狀,想要把頭靠在江然的身上。江然猝不及防,想要躲開。結果,還沒有行動,就被身邊的人大力拉了一把。
林謙冷冷的看著坐在張晴另一邊的一個女警,道:“紙巾。”
女警立馬反應過來,在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安慰道:“你彆怕,我們的確沒有懷疑你。隻是胡家飛死得蹊蹺,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以方便我們找出來凶手。”
張晴哀怨的看了江然一眼,拿過來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道:“嗯。我知道了。其實,我剛剛說的話也有很多是氣話。仔細想想,胡家飛也不是特彆討厭。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就死了,覺得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挺過意不去的。”
林謙道:“那你剛剛說懷疑他想要偷字畫的事情是真的還是故意說的?”
張晴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這個是真的,不是我胡亂編造的。我的意思是說,我後麵抱怨的話有點……嗯,有點過分。”
江然安慰道:“嗯,沒關係,可以理解,任誰被突然辭職了,都會不高興的。”
張晴對著江然笑了笑,道:“嗯,謝謝你江然。”
林謙道:“你剛剛提到,胡家飛昨天跟譚子茹聊天的時候曾經提到過“監控”、“晚上”這些詞?能具體的說一下嗎?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具體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