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皺了皺眉,問道:“車流量大不大?”
民警道:“很大。好多附近的漁民都會從這裡運輸,高速路口的車也挺多的。”
江然看著被他抓住的那個人,問道:“你剛剛聽到那輛車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那人摸了摸頭,道:“沒有,好像是往前麵去了吧。”
“真的?”江然問道。
那人是這裡的村民,顯然比民警更了解這裡的地形,也明白江然想要問什麼,直言道:“我覺得吧,就算是知道車子往前去了也沒用。剛剛這幾個警察同誌說的路都是有監控的大路,要是那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不會走大路,走小路就行了。我們這附近十裡八村的,隨便拐上幾個路你就找不著了。到時候把車往旁邊一扔,或者是竄幾個村子再出去,到時候你去哪裡找人啊?再說了,我都不知道是什麼車,你怎麼找啊?”
江然聽後,臉色越來越沉了。
民警聽後也覺得這人說得很有道理,道:“的確,往右邊去的話,那就是鎮上的幾個村子,想跑的話很容易,繞幾個村子就能出了鎮子。”
至此,江然也明白了,這一條線索算是斷了。
那個被江然抓住的人此時有些不解的問道:“警察同誌,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你為什麼非得認為他是被彆人殺的呢?你剛剛明明也看見了,是他自己走進海裡的,怎麼非常說是車上的人害的。”
江然轉頭看了那人一眼,道:“你關心的還挺多的,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嫌疑也沒解除!”
那人聽後,本想著辯白幾句,但看著江然的臉色,便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敢說了。
而就他們這幾個人,什麼都做不了,剛剛被江然抓住的那個人說自己叫楊生,是附近的一戶村民。一個民警給村領導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過來證實一下他的身份。
很快,林謙一行人也從市區過來了。
看到江然渾身濕漉漉的樣子,林謙二話不說把江然的外套脫下來了,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穿在了江然的身上。
江然道:“我沒事。”
林謙道:“穿上,海邊太冷了。”
感受著帶著林謙體溫的外套,江然的心也漸漸的變暖了。
由於今天海上的風浪非常的大,所以給打撈屍體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楊生的身份已經經過了證實,的確是附近的一戶村民。晚上因為跟老婆吵架,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跑到海邊來散散心。在海邊抽了幾支煙之後,正打算離去,正好就聽到了汽車的響聲,隨後,便從上麵走下來一個男人。
“這是我們村子的海邊,一般很少有外人過來,我以為是我們村子的人過來了,所以就叫了他一聲。結果那個男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一直不停的慢慢的往前走,理都沒理我。我以為他沒聽見,又大聲喊了幾聲,還走到了他的麵前,結果看到他正在打電話,還是不理我。後來我看見他走到海邊了,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這些年,跳海輕生的人也不少。我就過去勸他,想要把他拉回來。結果他一把推開了我,警察同誌,你們看,我衣服都還是濕的。我拉了幾次沒拉住,當時海上風浪也很大,我就沒敢往裡麵走。我們這些常年生活在海邊的人都知道,一個浪打過來,可能人就沒了。”
“再後來,我就趕緊跑到了岸邊。看著那個男人那副樣子,我拿出來手機拍了張照片。正打算去喊人來救他,結果就看到那個警察同誌從旁邊走過來,二話不說跳入海裡就去救他了。但是海上風浪實在是太大了,警察同誌被衝走了好幾次。再後來,我就發現他倆都不見了。還好後來警察同誌又遊回了岸邊。我一看回來了一個,趕緊跑過去想看看人有沒有事,然後就被警察同誌給逮住了……”
“事情就是這樣,警察同誌,我已經把自己剛剛看到的都交代清楚了,我能回去睡覺了嗎?大晚上的,我再不回去,我媳婦兒就要打我了。”楊生絮絮叨叨的說道。
林謙靜靜的看了他一眼,道:“目前還不能判斷死者的身份,以及你跟死者的關係,所以你必須留下來,等洗清了嫌疑才能離開。”
楊生一聽林謙的話,後悔的要死:“你說我大半夜的跑出來乾什麼,這還卷入一場殺人案件中了。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
說著說著,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然,道:“哎?不對啊,這位警察同誌可以給我作證,我們倆都看見了,那人是自己走近海裡了,跟我沒關係啊。警察同誌,你說是不是?”
“阿嚏!”
江然打了一聲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道:“就算是他自己走進去的,也不能保證你就沒有任何的嫌疑。”
楊生不解的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都沒跟他接觸,怎麼可能會殺他?”
江然科普道:“沒看過電視嗎,有一種殺人的方法叫做催眠。”
楊生滿臉的困惑:“催眠?讓人睡覺的意思嗎?讓人睡覺怎麼殺人?”
江然和林謙對視了一眼,心中都覺得眼前的這個楊生恐怕不是凶手,但,即便感覺他不是凶手,也要等到屍體打撈起來再確認。
“通俗一點講,就是像你被控製了一樣,讓你去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讓你跳樓你就跳樓,讓你跳海你就跳海。”江然解釋道。
村長在一旁嘲笑道:“那跟傻子有什麼區彆,還有這麼蠢的人啊?我們村頭的二傻子都乾不出來這樣的事兒。”
楊生聽後卻一臉沉思,想了片刻,臉色認真的道:“你們還彆說,剛剛那個人真像是被手機裡的人控製了一樣,一直不能的‘嗯’‘嗯’‘嗯’,蠢得比二傻子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