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顧皇後乾得很稱職,以君霜為首的顧命大臣存在感便低了不少,不過君恬對這位叔祖父倒是一直很尊敬的。
雍王曆經四朝,哪能看不出小皇帝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隻拱手道:“臣領旨,必不負陛下所托。”
安頓好了京中種種瑣事,小皇帝歡歡喜喜出了門,去朔州追老婆和兒子了。
與此同時,藥王穀。顧家兄弟的相處模式與君家兄弟截然不同。
顧嵐看著麵前幾乎快要冷掉的安胎藥欲言又止:“必須要喝嗎?”喝藥沒什麼,他原來也喝,雖然功效不同,可共同點是都很苦,他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可問題是,從渝京出來時他好好的,一路北上朔州什麼反應都沒有,每天能吃能睡。
誰知到了藥王穀的第二天,顧嵐就開始了害喜反應,這是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
雖然在記憶中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生孩子這個事顧嵐真的是不陌生的,他曾經四年生了三個。
可不知道是記憶太久遠了有些模糊,還是他忙著和君恬掐架忽略了自身,顧嵐真的不記得還有害喜這檔子事了,他從前似乎沒有這樣的反應。
見顧嵐吐得難受,顧岩自告奮勇給他開了方子,說是可以緩解症狀的。
上輩子的顧岩經曆比這輩子還要曲折,最終也是成了一代名醫,顧嵐出於對他的信任,毫不猶豫就把藥給喝了,然後吐得更厲害了。
顧嵐很無語,他還不如不喝藥,簡直是自討苦吃自找罪受。
顧岩感覺自己很無辜,他哥之前沒反應那是因為沒到時間,現在有反應了也是正常現象,跟他開的藥沒有關係,如果他沒喝藥,說不定會害喜更嚴重。
可惜顧嵐拒絕接受這樣的說辭,他認定顧岩就是罪魁禍首了。
“你可以選擇不喝。”顧岩說話語速不快,卻意外地頗具說服力,“如果你不怕更難受的話。”
顧嵐蹙起眉,苦著臉端起藥碗,卻是遲遲沒有喝下去的意思。
顧岩也不催他,隻不經意地問道:“我聽說皇帝要巡幸朔州,有可能會路過這裡。”
“哦。”顧嵐不輕不重應了聲,平淡的語氣聽不出絲毫情緒。
顧岩見狀好奇道:“你不覺得皇帝是故意的?”不管顧嵐心裡如何想的,他是肯定不會放他離開的。
顧嵐將安胎藥一飲而儘,沉聲道:“我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今年原本就沒有北巡的安排。”親政第一年,他放手又徹底,君恬忙得都要瘋了,哪有巡幸的安排。
然而他一時衝動,小皇帝比他更衝動,顧嵐長籲口氣,突然都不知道該生誰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