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話音未落,許南天的臉色已深沉如墨。
他輕撫過那枚胸針,指腹下的涼意似乎能穿透肌膚,直達心底。
“客人送的?你平時賣酒都困難,什麼客人這麼大方,連純天然的藍寶石都舍得送你?”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讓黎萋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隻顫顫地叫了聲“小叔叔”。
許南天冷嗤,步步緊逼,直至將黎萋萋逼至牆角,右手一抬,“撕拉”一聲扯下她左邊肩頭的衣料。
隨即捏著她的小手,將她手裡的胸針和她鎖骨處的蝴蝶紋身進行比對。
一模一樣!
許南天呼吸困難,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最傾向於送胸針的男人不但看過她的紋身,甚至……已經碰過她了。
那她無論如何也要去上班,是為了和那個野男人約會嗎?
“黎萋萋!”
許南天一生氣就會叫黎萋萋的全名,嚇得黎萋萋條件反射般地栗然了下。
她驚懼抬眸,眼睜睜地看著許南天清冷自持的眼眸一點點變紅。
男人俯身貼近她的耳畔,灼熱的氣息帶著危險狠絕的占有欲。
“告訴我,他是誰?”
黎萋萋不敢隱瞞,小聲回答。
“是……祁梟野。”
許南天被氣得笑了聲。
“黎萋萋,教過你多少遍,撒謊也要過過腦子,你和我說喬驍我都會相信。但你卻說祁梟野!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麼會看上你?”
什麼不近女色?那個男人明明色得要命!黎萋萋抿唇,她還從來沒見過那麼色的男人,對著她又親又聞……
察覺到黎萋萋走神,許南天臉色越發難看,右手用力,胸針尖銳的末端直接刺破了黎萋萋掌心的嫩肉。
“啊!”一聲慘叫劃過耳膜。
可這次許南天沒有鬆手,反而加大了力度,有鮮血從黎萋萋的掌心緩緩溢出,染紅了胸針。
“滴答”一聲,落在地板上。
許南天冷漠睨著,沒有絲毫心軟,反而愈發憤懣。
不聽話的孩子,是該受些懲罰的,省得她戴了張麵具,還能跑出去勾引彆人。
“疼,疼,小叔叔……我疼!!”
黎萋萋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刺穿了,她疼得直接哭出了聲,半點不敢隱瞞,和許南天和盤托出。
“我沒有撒謊,是祁梟野!胸針是他送的,他想讓我做他的女人,但我沒有答應,我沒有答應他,小叔叔……我隻是想把胸針換成錢,一共三十萬美金,到時候我會全部交給你的,你不要生氣……”
黎萋萋哭得聲聲顫顫,字字真心,許南天略略鬆手。
浸染了鮮血的胸針脫離黎萋萋掌心,掉在地上,發出“叮”一聲響。
許南天沉著眸子半天都沒發一言。
空氣滯澀沉悶得可怕,許南天不說話,黎萋萋也不敢說話。
她覺得自己大概還是低估了許南天的狠心與暴力,也是這一刻,才算真正地領教了許南天的恐怖。
能在克那欽站穩腳跟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隻是這些年來,她迷失於許南天溫柔的表象,不肯承認而已。
“對不起,小叔叔。”
黎萋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但任由著許南天生氣,吃虧的隻會是她。
果然,男人沉怒的眉眼終於有了些許緩解。他拉起黎萋萋的手,握著她鮮血淋漓的掌心,牽著她往二樓的房間走。
“以祁梟野囂張狂傲的性子,在克那欽混,遲早是要垮台的,你離他遠點。”
黎萋萋乖順點頭,許南天繼續道:
“既然是他送你的胸針,那就不能拿去換錢,誰敢給你兌現,誰就得掉腦袋。你好好收著,這枚胸針……”
許南天停頓了一瞬。
指腹輕輕滑過女孩掌心,觸摸著上麵溫熱滑膩的血液,眼底驀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陰邪。
“以後,會有大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