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黎萋萋又不得不承認——
祁梟野的吻比喬驍的酒更醉人。
不遠處雅間的木窗微微敞開一條縫,黎萋萋被迫索吻的同時眯眼望過去。
窗外的陽光白得刺目,院子裡盛開著一株梅樹,冷香將新梅包裹,抽枝展葉,嬌嫩的花瓣暈染了深深淺淺的紅。
梅枝如同她細長的雙臂,攀附著粗壯的勁鬆,晨風在花隙間肆意穿梭。
花葉疏影迷離,白雪簌簌抖落。
祁梟野揚起頸,略略啟眸,覆著眼簾看她,聲音啞得厲害,躁戾難飾。
“有梅花……落在黎小姐眼裡了。”
黎萋萋氣得屏息,臉頰紅暈漸濃,最後索性閉上雙眼假裝沒有聽到。
祁梟野垂眸睨著,喉結輕滾過,左手離開女孩如霜雪凝作的足踝,蠢蠢欲動了許久,正要切入層疊的裙擺——
“祁爺。”
許南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黎萋萋恍然醒神,她眸色慌亂地望向祁梟野,攬著他脖頸小聲乞求。
“彆,彆讓他進來。”
祁梟野止住動作,玩味似的笑笑。
“我們又不是在偷情,怎麼,你還怕你小叔叔看見?”
可不就是在偷情嗎?
黎萋萋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努力平複下躁動的呼吸,瞪著眼睛拚命掙紮,急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我,我小叔叔管我管得很嚴,他不允許,他不會允許的……”
見男人眸色漸暗,黎萋萋不安垂首。
她努力躲開祁梟野疑惑探尋的眼神,支支吾吾道:
“我,不想讓他知道。”
祁梟野心下一凜,藍眸在瞬間恢複清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但他沒有問出口,隻晦著神色垂睨著黎萋萋,好幾秒後才冷淡了眉眼起身,重新將人攬抱在懷裡。
“阿泰。”
“是。”
屏風外的阿泰點頭會意,幾個跨步上前,“嘩啦”一聲,打開了木門。
“祁爺……”
黎萋萋顫聲,有眼淚從她沁紅的眼尾滑落,被祁梟野不急不忙地拭去。
“彆怕,他看不見你,也不敢看。”
門外的許南天整理好西裝領帶,抬步跨入,還沒走幾步就被阿泰抬手攔下。
“許老板有什麼話在外麵說,祁爺在辦要事,不方便露麵。”
許南天扶了扶鏡框,簡單一個動作驚得黎萋萋心驚肉跳,直接將整張臉都深埋進了祁梟野頸窩。
好在屏風的透視度不夠,許南天也確實如祁梟野所說,沒敢伸著脖子往裡看,甚至還十分貼心地偏臉將視線移開。
“祁爺,我有一批從弗蘭國采購回來的酒水,扣在您管控的碼頭,已經三天了,我想問問,什麼時候能進來?”
祁梟野指骨一轉,解開黎萋萋本就鬆散的發髻,女孩如瀑微卷的墨發披散開,他勾住其中一縷,纏在手指上把玩。
“等碼頭的那幫兄弟們查驗清楚,自然就會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