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隻熟睡的小豹子,容夏對係統抱怨道:
“你騙我,這根本不是貓。”
係統沉默半晌,避開容夏的質問,隻回複了兩個字:“可愛。”
管它耳朵是尖還是圓,小豹子也是可可愛愛的貓科動物。
小貓當然可愛得要命,可長大的豹子會要人命!
容夏冷笑一聲,剛想繼續譴責係統的欺騙行為時,草叢中的小豹子剛好醒了過來。
它聳了聳小巧的鼻尖,睜開濕漉漉的藍色雙眼。那不是貓科幼崽還未褪去的藍膜,而是一對泛著水光的、無比清澈的、宛如湖水的藍眼睛。
當那雙眼睛看向冷酷無情的容夏時,容夏心頭的警惕之牆便垮塌了一小半。
也許是察覺到容夏的動搖,係統又拋出一個重磅籌碼:“如果您能夠將豹子成功養大,那您將收獲五萬點數。”
養大這隻豹子,相當於種植出兩萬五千顆卷心菜。
好家夥,這豹子長得已經夠可愛了,居然還敢“帶資進組”。
容夏的警惕之牆徹底垮塌,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趁著小豹子還在迷迷糊糊地東張西望時,一把將它撈進懷裡。
被攔腰抱起時,小家夥的眼睛瞬間睜大睜圓。
它先是怔愣兩秒,接著開始瘋狂反抗,揮舞自己的小爪子,想要往容夏鼻尖上招呼。
如果黑豹已經成年,這一巴掌下去,容夏的鼻子能被活生生打斷。
可這隻豹子實在太虛弱,爪子剛要挨上去,就被容夏輕輕握住。
隻要是貓,視頻肯定比圖片可愛,實體肯定比視頻裡可愛。
她以一個靈巧的手勢避開了尖銳的爪子尖,捏住那隻軟乎乎的胖肉墊,抬起來,然後頗為驚喜地感慨:
“是粉色!”
黑豹:......
它先是憤怒地叫了一聲,然後立刻被自己被自己有氣無力的聲音給泄了氣。
容夏聽後心疼極了:“這孩子真可憐,估計好久沒喝奶,嗓子都啞了。”
小幼崽聽後開始惱羞成怒,邁著小短腿不停掙紮,想要從容夏懷中跳出去,卻被牢牢鉗製在臂彎。
係統跟著補充道:“它的體型比較小,但牙齒已經長得很完整了,可以喝水吃肉乾。
”
啊這——
容夏皺起了眉:她午餐本來想做卷心菜肉乾湯。
她省吃儉用了一個月,手裡的肉乾所剩無幾,正打算將這些肉乾揮霍一空時,又得把這隻肚子扁扁的小黑豹領回去。
她的豪華午餐成為泡影,之後還得去替這隻小家夥搞肉吃。
容夏掰開小豹子的嘴,看了看那兩顆潔白鋒利的小牙齒,又在它探頭欲咬時一把捏住了它的嘴,將另一隻手伸向那處毛絨絨的、癟癟的肚皮。
又囂張又靈巧地揉了半天肚皮,她架住小黑豹的前肢,將它高高舉起來: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豹子或許能夠聽懂人話,它暫停掙紮,再度看向容夏,圓圓的毛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
“你這麼愛鬨騰,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抱著你。”
容夏本來也想將它抱回營地,可豹子的幼崽也要比成年貓咪大出一圈。況且這家夥總是想要找機會給她來上一口,那對小牙齒上不一定攜帶病菌,但她待會還要做飯和乾活,手上最好不要留下傷疤——挺疼的,還容易感染。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你也沒有選擇餘地。”
說著,容夏把豹子抱到駕駛輪旁邊,扯開輪子最前方的灰色布袋,將它塞了進去,再扣上固定帶。
她猜測這隻幼崽能夠通人性,扒拉布袋子,將黑豹的腦袋揪出來,再彎腰看向它:
“想吃肉還是想餓死?”
也許是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豹子終於不再掙紮,而是緩緩闔上了眼睛。
容夏往回趕路時,係統給她派發了兩個新任務。
她需要將這隻小黑豹喂飽,還需要用卷心菜給自己做一頓慶祝餐。
來到田地旁,從駕駛輪上卸下幼崽,再將幼崽放進卷心菜堆,容夏便推著小車往帳篷的方向走。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的體能並未得到改善,推車隻有三個堅硬的小輪子,她這一路走得相當艱難。
第四次崴腳後,容夏鬆開把手,動作粗暴地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她收束亂發時,剛好對上黑豹鄙夷的眼神。
容夏:......
她將布袋子提起來,換了個方向,將小黑豹的臉塞進菜葉裡,然後敲了敲它的後腦勺:
“不要偷吃。”
黑豹憤怒地動
了動耳朵。
也許是為了挑釁容夏,它故意將腦袋往菜葉裡擠。容夏暫時懶得和這隻小東西計較,推起小車繼續往前走。
......
“我要不要把你放開?”
容夏舉著肉乾和水,低頭問小黑豹。
小黑豹的四肢都被束縛在袋子裡,隻得揚起那顆高貴而不屑的頭顱,冷冷地和容夏對視。
“......那你先這麼吃吧。”
當第一條乾肉被遞到它嘴邊上時,它先是停頓了很久很久,才張嘴將肉乾吞了進去。
這隻幼崽的確被餓狠了。它的神色很冷酷,被投食時卻異常乖巧,一口一口吞食著被細心撕碎的肉乾,再轉頭去舔小碗裡的水。
它還挺愛乾淨,一頓午餐吃下來,布袋子上並沒有多少濕痕和碎屑。
看到容夏洗手之後再去袋子裡拿下一枚肉乾時,它就知道,這剩餘不多的肉乾還得分著吃
——換個說法,自己的這位新飼主是在將自己的口糧喂給它吃。
眼看著容夏在袋子裡摩挲出一塊比較大的肉乾,打算繼續喂給它時,它忍不住叫了一聲。
容夏起初還以為小黑豹是在迫不及待地求肉吃,結果,它將容夏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又輕輕搖了搖頭。
容夏詫異地睜大眼睛:這家夥成精了?!
在容夏詫異的目光下,它將腦袋轉向喝到一半的小碗,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