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能發現,我和我的莊園都很弱小。”
娜塔莎顫動著濃
黑的睫毛:她想否定容夏,但容夏的確是在闡述事實。雖然容夏種植的蔬菜相當美味,但第一次看到這片貧瘠的荒原時,她根本不會聯想到什麼莊園。
可是,那份卷心菜餡餅真的很美味。
“我的性命和這片農田掛鉤,”
魚竿動了,容夏倏然看向水麵,“所以你其實是在救我。”
說著,她將魚竿往上一提——今天運氣不太好,魚的個頭有點微妙。
這時,娜塔莎直接站了起來:“您會允許我下水麼?”
啊這——
其實倒也沒啥,莊園裡還有彆的河流,做飯也根本不會用到湖裡的水。
容夏遲疑著點點頭,便看見娜塔莎飛快除去鞋襪,挽起褲腿,直接一步一步走進湖水。
娜塔莎立在水中,湖水幾乎要沒過她的腰。
她正緊緊盯著水麵,身子一動不動,仿佛凝固成一座小雕像。
天地似乎靜止了。
淺水雖然不涼,但也不能浸泡這麼久啊!
容夏剛要開口將娜塔莎喊上來時,娜塔莎動了。
她俯下身子,迅速向水麵探出雙手。
......
是夜,帳篷裡燈光昏黃,小鐵鍋裡煮著魚塊。
娜塔莎徒手捉了一條大魚,今晚吃魚湯泡餅。
麵餅是提前烙好的,很薄很韌。
鍋裡的魚肉已經煮得差不多,容夏將其撈出來,還細心挑去肉裡的刺——這是菜菜的份,要等晾涼之後再給它端過去。
貓科動物不吃調料,人類的食物要另做。
容夏將洗乾淨的鍋再度燒熱,倒油,將魚塊煎至微黃後再倒水燒湯。
這次煮出的魚湯是雪白的。
出鍋之前撒鹽撒青苔,濃香的熱氣正不斷往上翻湧。
容夏舀了滿滿一勺子魚肉,給娜塔莎裝進碗裡——她特地給娜塔莎兌換了大碗,這姑娘很有可能因為不願添飯而餓肚子。
雪白鮮嫩的魚肉泡在湯裡,容夏卻先忙著喝了一口湯:清淡鮮美,妙不可言。
喝到這口有鹽的魚湯後,容夏的眉目瞬間舒展了。
娜塔莎捧著飯碗,還沒來得及吃,便主動找容夏搭話:“你喜歡喝這個湯嗎?”
容夏將口中細嫩的魚肉咽了下去,這才點頭道:“我一日三餐都喜歡喝湯,就是最近特彆忙,一直沒時間釣魚。”
娜
塔莎聽後,沒有說話,而是也跟著吸了一口湯。
睡覺之前,容夏將自己的乾草薅了一半,給娜塔莎鋪了一張新床。
望著又薄又簡陋的床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娜塔莎解釋:“你先將就一晚上,我們明晚再升級。”
這種金黃蓬鬆的乾草隻在一個地方有,離帳篷還比較遠,她打算明天和娜塔莎一起去薅。
娜塔莎搖搖頭:“已經很好。”
她當然睡過比稻草更好的床,可這床是容夏在艱苦條件下的最高禮遇,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
......
第二天早上,容夏睜開眼,發現娜塔莎並沒有睡在床上。
菜菜也比她醒得早,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帳篷外。容夏順著菜菜的目光一路看過去,便發現了娜塔莎。
她正立在帳篷外,手裡還提著一條大魚。發現容夏已經醒來,她這才彎身走進帳篷。
娜塔莎有些羞澀地對容夏說:“早上也可以喝魚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