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其實是朋友(2 / 2)

它已經眾叛親離,能夠過來

看望它的人,也隻有“馬裡奧”這些家夥了。

它跳下沙發,踱步到容夏身邊,把位置留給了馬裡奧。

看見一臉緊張與拘束的馬裡奧,容夏試圖緩和氣氛:“你不想抱抱它麼?”

聽到這句話,馬裡奧差點像彈簧一樣跳起來。

在菜菜冷酷且理智的目光審視下,他飛速擺手:“不不不,我不敢......我不配!”

“好吧。”

容夏於是將小豹子一把撈了過來,開始撓它的下巴。

菜菜也頗為配合地抬起頭:它能猜到容夏為何會這麼做,在她的眼裡,它是一隻慘遭拋棄的小可憐。當著前任主人的麵來進行友好互動,這其實是在替它出氣

——有點可愛又有點幼稚的想法。

看到眯眼抬頭的菜菜,馬裡奧的眼球差點被驚得掉下來:

這簡直是一場恐怖片,他的上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巧可人了?

容夏同樣在觀察馬裡奧的表情。

看著對麵一臉驚恐的男人,她得出了一個有些神奇的結論:菜菜地位應該比他高出不少。

一隻理性而尊貴的豹子——多麼神經的腦回路,這又不是什麼言情的世界。

菜菜一邊被無可奈何地捏著爪子,一邊向馬裡奧投去警告的眼神:彆穿幫。

收到警告後,馬裡奧終於想起了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他立刻收起自己那過於驚詫的表情,作出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容夏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捏完爪子捏耳朵,擼完脊背擼肚皮。

她吸過癮之後,又將癱成一團,雙眼朦朧的菜菜抱起來塞進馬裡奧懷中:“有懺悔的話就出去說吧,我要開始做飯了。”

說著,她便將一人一豹趕了出去。

馬裡奧傻乎乎地立在帳篷附近的小坡上,直到菜菜毫不留情地蹬了他幾腳,他這才一個激靈,畢恭畢敬地將小黑豹放在草叢裡。

他跟著蹲下來,望著恢複矜貴姿態的縮小版領袖。

湛藍的豹子眼凝視著他,他則哆嗦著雙唇,好久之後才開口:

“您的貓窩,貓爬架和貓糧都沒了,喜歡和您玩耍的人也都跑了。”

領地和財富被瓜分,曾經的簇擁者也都在拚命擺脫乾係——不過是樹倒猢猻散。

失敗者風光不再,隻能潦倒著背負罵名。

這的確是個非常沉重的消息,沉重到它都懶得糾正自己其實並不是貓。

“我真的很羞愧,沒能及時趕到,沒能在緊要關頭力挽狂瀾。”

需要靠手下來力挽狂瀾,那它這個無用的領袖就應該被埋起來。

菜菜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它也的確很無用,以這樣的形態,它根本無法手刃那些還在高位上的仇敵。

幼崽還處於貪吃嗜睡的階段,小豹子當久了,它覺得自己也開始跟著變笨變幼稚。

它之前從來不會過於強烈地表達自己的好惡,結果為了一勺子果醬,就掛到了人家褲腿上。

“那些不喜歡您的人都以為您已經徹底消失了,也中止了搜尋。”

“曾經喜歡您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說您可愛。”

在當·權者的威壓下,根本沒有公民敢光明正大地緬懷他。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次主要是想看看您過得如何。”

馬裡奧把該講的話都講完了,豹子又不會開口講人話,它隻能通過點頭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一人一豹沉默許久,穀物和肉類的香氣從帳篷裡飄了出來。

馬裡奧自覺該離開了,剛想去找容夏告彆時,容夏留住了他:“吃一頓飯吧。”

馬裡奧畢竟是菜菜的朋友,是遠道而來的客人。

他剛想婉拒,但容夏的眼神實在太真誠,低頭又看到領袖搖晃的尾巴,隻得答應下來。

容夏一邊烙著煎餅,一邊繼續演戲:“留你吃飯,主要是為了向你展示菜菜平時都吃什麼。”

馬裡奧:......說句老實話,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演在這位溫柔的女性眼裡絕對是漏洞百出的,但她居然還饒有興致地繼續配合演戲。

餐桌上的食物相當簡陋,它們不過是幾塊煎魚、一點卷心菜沙拉、一點肉乾、一疊薄餅和半罐果醬。

菜菜正低頭咬著小碗裡的魚肉,偶爾還會轉頭喝水。

馬裡奧看著桌上的卷心菜,又想起菜菜的名字,猶豫半天之後,才將這口卷心菜絲塞進嘴裡。

然後,他瞪大了雙眼。

當牙齒接觸到菜葉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是好吃的。

新鮮爽口,脆嫩無渣,裹上簡簡單單的醬料,就已經相當美味了。

煎餅又薄又軟,可以裹卷心菜絲,可以裹外酥裡嫩的魚肉,也可以塗抹上甜甜的果醬。

餐桌上的每樣東西都是好吃的。

“容夏女士。”

容夏放下餐具聽了半天,馬裡奧憋了半天,這才憋出一句誇獎:“您真的很會耕作,也很會烹飪。”

她欣然接受了這一誇獎,馬裡奧卻覺得自己的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腳——是菜菜乾的。

貓科動物不能吃調料,菜菜隻能吃清水煮魚肉。看著坐在桌邊大快朵頤的、還敢主動找容夏搭話的前任下屬,它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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