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之前說過,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獸人設定,人就是人,動物就是動物。
係統也同樣說過,精神力為人類所特有,其他動物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就如同容夏能夠穿越到未來一樣,這隻能聽懂人話、能覺醒精神力的幼崽正端坐在沙發旁。
它的舌尖是粉色,湛藍的眼睛濕漉漉,前爪並在一起,像一對能夠掛在書包上當裝飾的黑毛球。
很可惜,這對毛球周圍偶爾會閃過藍紫色的電流。
菜菜擁有精神力,它知道自己擁有這份力量,但它卻暫時不會控製。
菜菜正在心虛,它到底是因為燒焦了沙發而羞愧,還是因為秘密泄露而焦灼?
容夏又把係統召喚了出來:“所以說,你給我精心挑選的寵物就是一隻會放電的豹子?”
係統:“......抱歉,這的確是最適合您的寵物。”
可愛,弱小,需要精心照料。
菜菜身上的某個秘密昭然若揭,容夏對此其實並不感到特彆意外。
雖然這一係列不可思議事件的罪魁禍首是係統,但寵物任務是容夏自己接的,菜菜也是她自願帶回來的。
它一無所知地被她用“麻袋”綁了回來,被她安放進小窩裡。
身為成年人,身為菜菜的飼主,她就必須承擔起應有的責任,哪怕菜菜是隻妖怪,這份責任也不能被推卸。
初見時,這隻幼崽就已經足夠與眾不同,她也儘量把這家夥當作朋友來看待。
她和菜菜都有秘密,也對彼此的秘密心照不宣。結果這家夥今天突然開始放電,還把自己給嚇心虛了。
容夏想笑,又想和這小家夥好好聊一聊,但接下來還有大把大把的雜事等著她去處理。
她問菜菜:“難受麼?”
菜菜誠實地搖了搖腦袋。
轉身離開之前,她對菜菜說:“我先去乾活。”
菜菜聽後,將炸毛的腦袋枕在前爪上,兩股電流交織在一起,摩擦出細碎的火花。
它將鼻尖埋進絨毛裡,閉上了眼睛:先把手頭的事情乾完,然後晚上再來找它算賬?
它就是一隻不倫不類的野獸。
在不懂得偽
裝的童年時期,它總能感知到彆人對它的負麵情緒。
疏遠、畏懼、警惕......還有厭惡。
擁有實力和地位之後,再也沒有人敢用類似的眼神看他——可惜,它現在一無所有,變回了那隻脆弱無能的幼崽。
將它撿回家後,容夏從來沒用那類眼神看過它。
平心而論,作為一名脆弱的女性,身邊的寵物忽然爆發出精神力,這的確值得警惕。而且容夏剛剛也並沒有做什麼,她隻是像往常一樣同它告彆,然後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它知道壞事並沒有發生,容夏也不一定會找它算賬,但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澀就是不受控製地往上湧,就是纏住它不放。
腦袋和身體變小了,情緒卻被放大了。
它開始敏感,開始沒來由地生氣。
雖然頂著一腦門子的電流,但它剛才真的......真的很想被摸摸頭。
剛剛擺脫腦內的妄想,負罪感又找上了門。
電流還沒消散,菜菜又委屈又羞愧,將自己盤成了一個球。
......
忙活了大半天,新房子終於建成,容夏也拿到了一些簡單的新家具。
會客廳中央擺放著沙發和茶幾,每間臥室裡都有兩張床。
參觀到臥室時,容夏頗為不好意思地對娜塔莎解釋:“我手頭還是有點拮據,所以你暫時還是得和我一起住。”
她隻買了兩間臥室,一間由她和娜塔莎一起住,另一間則會住進兩位新來的傭兵。
廚房裡有櫃子和餐桌,庫房的牆上釘著貨架。她們甚至還有了一個又小又簡陋的浴室,再也不用打水洗澡了。
將每個房間都走了一遍,容夏叉著腰立在灰撲撲的外牆邊。雖然醜得像毛坯,雖然家徒四壁,但她終於成為了有房人士。
不同於軟塌塌易變形的帳篷布,這棟房子非常堅固,門窗一關,風雨不入。
她可以在乾淨整潔的廚房裡做飯,可以在軟軟的床墊上入眠——這就是她的家。
喝上兩口水,容夏又開始忙著打點帳篷裡的東西。
藍沙發雖然被菜菜給電焦了一小坨,但容夏依然舍不得丟。
扔掉扁扁的乾草,卷起新買的被褥。鍋碗瓢盆要拿,土豆包菜也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