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冰棱開始往對手的皮膚上招呼,消融的水灘裡也開始帶上被稀釋的血液。
之後上場的人基本都掛了彩,輕則擦傷,重則皮開肉綻。
順序越往後,傷勢就越嚴重。
嘭——
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轟然倒地,捂住胸口不斷呻·吟。
後排的幾位莊園主憤然起身,打算離去時,卻被管家攔在了門口:“大賽還未結束,您尚未參賽,這是想去哪裡呢?”
——從贈送蘋果請柬開始,這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威脅,而不是什麼來去自由的拜訪。
這是一個實力至上的宇宙,這也是一顆要靠炮彈來守衛農田的星球。
所謂“各莊園主之間一律平等”的條例,也隻不過是強者的幌子和遮羞布。
弱者就可以被強者的兒子拿來愚弄,真是混賬的世界。
觀光席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小,場地中央的文森特卻越來越懶得遮掩。
他環視了一圈觀眾席,又將視線特地在最後一位,也就是容夏身上停頓了片刻。
片刻後,他先是綻開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又看向了門口那幾位憤怒的莊園主:
“來吧,您可以插隊。”
此處的“您”指的隻有一個人,主謀的兩位同夥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容夏還沒怎麼樣,機甲先被這抹挑釁的笑容給刺·激到了。
它直接一腳踹到了斷崖上:“我不搞什麼惡作劇了,待會直接替你解除限製,你去給我把這家夥碾碎!”
終於能夠解放精神力,容夏當然對此表示強烈認同。她也不一定非得把這個文森特怎麼樣,但如果真的挨了這麼結實的一頓毒打,那她或許要乘坐維文家族的飛船去尼克賓住上半年院。
況且這頓毒打也根本沒什麼意義。
她在另一個空間裡苦練百年,就是為了能不受欺負。據機甲說,她明明已經是這個宇宙中少見的怪物了,那為什麼到頭來還要被比她弱小的家夥欺淩?
拳頭即盾牌,為了保護她自己,那文森特就必須吃點苦頭——當然,她也不可能聽信機甲一時上頭的氣
話。
老何也揣摩到了這位大少爺的瘋子屬性,她無比擔憂地看著容夏的細胳膊細腿:“你怎麼偏偏是最後一個?”
為什麼貌美的容夏偏偏是最後一個?
憤怒與擔憂之餘,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分神去關注這位新就任的莊園主。
美麗的事物即將被破壞,有人惋惜,有人卻莫名地興奮。
明明也受到了屈辱,也挨了揍,他們卻有著超乎常人的“調節能力”。一看到彆人受難,自己的傷痛仿佛也減輕了不少。
容夏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白皙,有著一撞就碎的骨骼和一捏就紅的皮膚。
如此美麗的人即將要和瘋狗在訓練場上相遇,結局想必是無比慘烈。
卻也看點十足。
容夏無視掉若乾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剛打算開口安慰老何時,係統忽然發出急促的預警。
“警告,有攜帶大量武器的飛船正在逼近您的莊園。”
兩個月來,這還是係統頭一次發出這樣的警告。哪怕上一次馬裡奧扛著火箭炮走下飛船,係統也一聲不吭。
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
容夏的心情瞬間沉重下來,她來不及同老何打招呼,便朝出口飛奔過去。
有人在嘲笑她膽怯,管家也毫不意外地將她攔了下來。
管家說:“您最好還是待在防護罩內。”
他並沒有說“比賽尚未結束”,他已經知道外麵即將會發生什麼
——的確,維文家族擁有這片區域最先進的武器,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有外敵入侵?
沒什麼大不了,因為受到威脅的並不是維文莊園。除非敵人臨時改換目標,他們才會將炮筒對準敵人的飛船。
門口的爭執再度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連文森特也一臉不耐煩地停手。
他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液,來到門口,想問管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而管家繼續在勸誡容夏:“請待在這裡,比起莊園的產業,您的性命更加重要。”
不過是一點又低劣又廉價的蔬菜,何必頂著如此弱小的實力過去送死呢?
係統再度發出警告,飛船越來越近了。
望著那根橫在她麵前的、被昂貴衣料包裹住的手臂,容夏簡直要發瘋:莊園裡不僅有她辛苦積攢的財富,還有活人,還有她的貓!
**發生時,她剛好待在維文莊園裡,而維文莊園也打算仁慈地施舍給她一條命。
可她的地盤即將要被侵略,她怎麼可能像一隻王八一樣龜縮在彆人的防護罩下苟且偷生?
更何況,她根本不用苟且地活著。
容夏長出一口氣,勉強維持住自己的理智:“請問,即將襲擊我莊園的敵人究竟是誰?”
“是星盜。”
管家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