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隱晦的點出,何明軒這位副總差司想見見對方,結果對方仍然置若罔聞,隨口就推拒離去。
如今的餘家內憂外患,那個老東西早到了垂暮之年,一旦倒下,餘家這條船立時就有傾覆的風險,這種時候有機會登上何家的船,不去牢牢把握,反倒想在許紅玉那裡一條道走到黑,也實在是鼠目寸光。
傅林江冷著臉走進堂衙一側的小憩室中,將情況簡單說給何明軒。
何明軒聽罷,眉頭微蹙,隨後便搖搖頭:“罷了,當初是有些看走了眼,若知道他淬體一道也有天賦,那時就應該試著從許紅玉那裡將人搶來,現在已是被許紅玉迷得神魂顛倒,縱是一條將要傾覆之船也上了,多費心思也無用。”
“說來,徐奉的狀況真的不太好?”
何明軒端起一隻新的青玉琉璃茶盞,用蓋子撩撥兩下,抿了一口問道。
傅林江微微點頭,道:“據說他已經有卸任療養的想法。”
“嗯……”
何明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那要是不出意外,許紅玉應當會讓這陳牧去接徐奉的位子,不過應當還要再過一些時候。”
一邊說著,他一邊細細盤算起來,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
……
從城衛總司回返。
陳牧先是回到城衛司,與閔保義打了個招呼,簡單彙報了一番他去總司的事,雖說不久之後他可能就要接任徐奉的差司職位,與閔保義平齊,但畢竟現在還是下屬,該彙報的事情便按照規矩彙報。
當然,閔保義本就是許紅玉的人,對於其中各種事由都很清楚,包括徐奉的身體狀況,他也是略知一二,也猜測到許紅玉可能會讓陳牧去接任。
在這種情況下,陳牧依然規規矩矩向他彙報事情,也讓閔保義心中更加稱讚,在這種年紀就有如此不驕不躁的心性,實屬難得,何況天賦天資也比他當年更好,未來毫無疑問會比他走的更遠,至少也能真正進去餘家的門檻。
至於說餘家的境況在內城並不好,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畢竟餘家對於閔保義來說完全是一個龐然大物,就算未來遭遇什麼災禍而慢慢衰落,也依舊是他一個差司需要仰望的勢力,這種勢力之間的境況鬥爭,根本不在他思慮的
範圍。
很快。
陳牧與閔保義告辭,離開城衛司。
而閔保義則將陳牧送至堂衙外,駐足目送背影消失,心中有些感歎,陳牧升做差頭到現在也才不過半年而已,不久後就要升做與他平齊的差司,這升遷的速度可謂是平步青雲,但這世道本就如此,武道的天賦方才是本質。
放在過去,朝廷權勢如日中天,一言九鼎之時,天下武夫都要通過層層武考,為朝廷效力,能考上武舉人乃至武狀元的,都是赫赫聲名之人,一出仕便是高官將校,立上功勳以後更能封公封侯,福澤三代。
隻是現如今朝廷權勢衰落,武考早已不複當初盛況,相比起封公封侯,如今那些橫行天下的武道強者,更願意割據一方,自成一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