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
柳雲清放下筷子讓阿娘帶著妹妹們先在屋裡不要出來,她隨手拿了菜刀彆在後腰的裙帶上。
不急著開門,她朝門外喊了一句。
“誰人在外頭喝叫!”
踹門的聲音頓了一頓,或許是看不大上裡頭的小娘子,外頭的動靜更加放肆,有一粗漢喊道。
“開門開門!我們主家娘子歸家,你算什麼東西不讓我們進!”
主家娘子?
柳雲清嗤笑一聲,旋即知道外頭都是誰派來的人了。
她沒找阿爹姘頭的事兒,反倒叫人找上門來了!
正好二娘子不放心,前來跟姐姐立在一處,柳雲清立刻在雲溪耳邊耳語一陣,二娘子也不猶疑,提著裙就搬了竹梯翻到隔壁鄰居家的院子裡。
看妹妹已然過去,柳雲清放了心,旁邊正好有一桶小妹挖土搭房子和的稀泥。
她直接潑在門前,一把拉開門閂,放了外頭的人進來。
幾個粗漢收力不及,地上稀泥滑膩,直叫他們騰地一頭闖了進來,差點兒以臉嗆地,便是沒受傷這一身的泥濘也叫他們狼狽至極。
柳雲清貼著牆角一聲不吭,拔出菜刀上去就剁掉領頭男人的兩根手指頭,將菜刀隨手往一人手中的塞去。
不等那粗漢殺出豬般的嚎叫響起,柳雲清先尖叫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柳掌櫃的姘頭雇凶殺人啦!”
柳雲清的尖叫混著那粗漢疼痛的吼叫聲,立刻引來四鄰和過路人等圍觀。
這三四個粗漢看著長得凶神惡煞,然實際不過是城裡供人差使奔走的閒人,哪有甚殺人的膽量,更是被柳雲清這一手唬住。
恰聽得人群外有人喊差役前來拿人了,莫說幾個粗漢,就連立在粗漢們身後的那位挺著肚子來耀武揚威的小娘子也慌了神。
“我沒有你胡說!明明是你!”
那小娘子急急辯駁,可帶人踢門是她,言語囂張得是她。
得益於她帶得人多,踢門闖門的有四個粗漢,一左一右又有兩個仆從打扮的素淨丫頭攙扶她,這前前後後的人將柳家的門堵得是嚴嚴實實。
外頭的人誰也沒看清裡頭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是柳掌櫃的姘頭厲害得緊。
要逼死人家柳家娘子們不說,自個兒動手傷人還敢汙蔑這柳大娘子,真真罪大惡極!
柳雲清敢直接傷人,一來是為震懾,二來就是算準了這事兒有嘴也說不清楚。
天上沒監控懸著,這事兒自然是誰弱誰有理。
柳雲清對著那小娘子森森一笑,直嚇得她騰騰往後退了三步,若非左右有小丫頭們扶著,隻怕就要跌倒在地,肚裡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
柳雲清心說這才哪到哪,還有更厲害的招兒呢!
隻見柳雲清瞧著像是受驚得很了,這剛起床懶梳妝,頭發披散著實在利於她發揮,且隨手在地上扣了把泥,將自己弄得臟兮兮地衝出了家門。
“阿爹的姘頭要殺了我!阿爹要殺了我!”
“阿爹你彆殺我!阿爹我怕水,嗚嗚嗚,阿爹水裡好冷啊,你讓我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