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章掌櫃未免知道得太清楚了。
“可是下頭人在你麵前胡說了什麼?”
章掌櫃一僵,明明他比官人長了二十多歲,也不曾擺出嚴肅的模樣來。
可就是這淡然微笑的模樣,生生叫他冒了一層冷汗。
是了,他關心官人不假,隻是太過了。
章掌櫃也坐不下去了,忙站起身來朝官人一拜到底。
“官人,都是小人的不是,請官人責罰。”
趙承硯也沒真怪罪的意思,隻是不希望下頭人看柳雲清像是個樂子,每日盯著她做了什麼去了哪兒,而後說來與他解悶。
便是他派人蹲守在書坊附近,也隻是想護她家小妖怪周全而已,省得有人鬨事,沒叫人日日都稟了她的行蹤。
“章掌櫃起身吧,你與下頭人對我如何我都明白,隻是想你們知道,柳娘子是個好的,我欣賞她的本事,僅此而已,莫要打攪了她的生活,也莫要不敬著她。”
章掌櫃被趙承硯扶起身來,稀裡糊塗的點頭應下,琢磨著自家的官人的話,他難得有些想不明白。
官人欣賞她,又不親近她。
不叫人打攪她,還叫人敬著她。
這是要乾什麼啊?
莫不是,官人對柳娘子是認真的!
是以喜歡、欣賞,就不由膽怯,不知該如何靠近才好。
章掌櫃頓時心裡就有數了,忙又將話頭拉回到生意上來,再說這望月樓如何處置。
趙承硯心情不錯,指節一下一下敲著案幾。
“旁的鋪子莊子隻管還經營咱們做慣了的,至於望月樓,你叫人摘了牌子,旁的不必動,到時候我請你口中的能人幫忙!”
好嘛!
官人真是口是心非!
剛還說著僅此而已呢,這就拿著生意要去尋柳娘子了!
章掌櫃心中一哂,不過是個酒樓,官人隨便一個法子就能經營得日進鬥金,何故偏要尋柳娘子去。
要知道,這麼好的地段和酒樓,空一日便要損至少八十兩的進賬,一個月就是兩千多兩,另還有廚子夥計們的工錢,每個月的商稅、、、、、、
原以為官人是個冷靜克己之人,如今遇著自己喜歡的了,也總算有了幾分莽撞的年輕兒郎模樣。
哎呀!千金難買美人一笑!
哎呀!年輕真好啊!
章掌櫃是呲著大牙走的,又笑又歎,那神情直叫趙承硯疑惑極了。
心說莫不是他將事兒都交代給章掌櫃,叫人太過勞累的緣故?
如此可不能叫趙世謹再偷懶耍滑,他過幾日也去鋪子、錢莊看看,叫章掌櫃能歇個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