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硯抬手撓了撓她的小腦袋,隨手一畫,在腳印的不遠處畫上一隻攤著肚皮打滾的小貓來,旁邊還有一個攤倒的酒壇子。
這分明是一隻小醉貓吃醉了酒在雪地裡耍渾呢!
這還沒完,趙承硯又調了顏色在小貓的頭頂和耳朵上點了玳瑁紋,眼珠子也點成琥珀色。
趙承硯畫的正是她呢!
柳雲清不好意思看了,一甩尾巴跳下桌尋食兒吃了,假裝自己看不懂聽不懂,吃飽了就躺在趙大官人的床上,鑽到他被窩子裡,儼然是將這兒當了自己的地盤。
趙承硯同她玩鬨,從床頭捉到床尾,末了小團子成了炸毛貓,胡子都七零八落的,哄得趙承硯笑聲不斷,拿小篦子蘸水給她細細梳了毛這才睡下。
翌日陪著趙承硯吃完早飯,柳雲清便帶著策劃書去了春和茶樓。
杜娘子們可是翹首以盼,昨兒夜裡都沒睡好,好不容易將柳雲清盼來,緊忙上了茶點果子。
“柳娘子,不知法子想得如何了,我們這春和茶樓可還有救。”
柳雲清含笑將策劃書一分為二,把前半部分遞給了杜大娘子。
“這是自然,杜娘子信我,用我這法子不出十日就叫春和茶樓火遍汴京!”
杜娘子姐妹二人忙一頁一頁細細看去,隻是瞧一開始的猛藥,二人便連聲驚歎,目露惶惶。
心說怪不得昨日柳娘子說,這猛藥下去了,若是成就成,不成連生意都坐不下了。
而今一看,竟是叫她們將鬨鬼的事兒坐實!
“我知道柳娘子是有心幫襯我們姐妹,可若是真坐實茶樓有鬼,豈不是更無人敢來?”
柳雲清哪能不理解杜娘子姐妹二人,當真是為茶樓操碎了心了,什麼法子都試過了,什麼法子都不好使,而今反而束手束腳起來。
“杜大娘子莫急,我且問你,你若是不坐實有鬼,將刺蝟一家的事兒說出去可有人信?”
杜大娘子想了想搖頭:“自然是不信的。”
“那不就得了!”
“人自然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憑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法叫人改變一點兒,倒不如直接坐實了,我這茶樓就是有鬼,那鬼還不一般!這話一說反而叫人好奇。”
柳雲清又問:“不知杜娘子們可去瓦子裡聽過戲?”
杜娘子們又搖頭:“不曾,來了汴京光顧著生意了,生意不好哪兒又有旁的心思去瓦子聽戲鬆快呢,再說了,我們小娘子去拿地方隻怕不合適。”
柳雲清忍不住輕歎,抬手拍了拍二人耷拉下來的肩膀。
“要我說,你們真該出去走走看看,瓦子也不像你們想得那樣不入流,裡頭嘌唱、雜劇、杖頭傀儡、球杖踢弄、散樂、相撲、喬影、渾話、商迷、神鬼、叫果子、、、、、”
“隻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你們看不到的,而裡頭這一出神鬼正好叫咱們拿來用一用,從真鬨鬼變成神鬼戲、、、、、”
柳雲清環視四周,已然可見今後春和茶樓座無虛席的樣子了。
“杜娘子,你這座兒到時候隻怕還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