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的話說得十分的委婉,房遺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估計在魏叔玉的眼裡,自己就是一個長於夫人之手的紈絝子弟。
“老夫人一定要讓她們來照顧我的起居,我也沒有辦法拒絕,不好意思,給叔玉大哥添麻煩了。”房遺愛滿臉歉意的說道。
“哈哈,給我添什麼麻煩,她們不照顧你,這責任可就落到我頭上了,不過我們這次可不是遊山玩水,運送這麼多糧食,指不定會染紅多少山賊的眼睛,遇見突發情況的時候,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會的,肯定會的,叔玉大哥,如果沒有彆的什麼事兒,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休息了。”
“嗯,去吧,我那裡還有一些治療風寒的藥,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送一些過來。”
“不用不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有所準備的。”
看著房遺愛他們的背影,魏叔玉陷入了沉思,他身邊一個副官小聲說道。
“魏大人,這兩個人身上穿的分明士兵的盔甲,他居然當著你的麵撒謊,你剛才乾嘛不揭開衣服看看,我敢肯定不是他的家眷。”
“是女人沒錯,而且是去年波斯進貢給大唐的香料,一般女人根本接觸不到。”
“會不會是這小子在外麵養了兩個相好的,在長安城裡不敢亂來,接著賑災的機會,打算在路上鬼混?”看著房遺愛消失的背影,軍官的想象力開始慢慢的擴散。
“他可是丞相的兒子,無憑無據,千萬不要亂說,就算是真的這樣,我們也應該幫他保守這個秘密,從現在起,你們幾個都給我盯著點兒房遺愛,彆讓他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魏叔玉看著房遺愛的背影,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知道他們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美好,相反,他們從小受到的管教比普通人要嚴格得多,而且他們還沒有長大成人,就開始被賦予各種各樣的使命。
因為長孫衝他們的交橫跋扈,導致他們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並不算好,如果房遺愛再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他們或許就會成為充滿嘲諷意味的貶義詞了。
“魏大人,這小子的品行如此的敗壞,你乾嘛還讓他跟著你去賑災,這不是要拖我們的後腿嘛。”
魏叔玉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對他並不是十分的了解,隻是聽說他好像是個書呆子,但最近父親卻是對他大加讚賞,讓他和我一起賑災,也正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你認為他會看錯人嗎?”
“不會,魏相怎麼會看錯人呢,絕對不會的。”那個軍官一臉堅決的說道。
“那就對了,所以就不要對他的行為有過多的懷疑,我們要相信,他現在對我們說假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時機成熟之後,他自然會告訴我們的,另外,即便你們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也千萬不要當麵拆穿他,可以直接向我彙報。”
公主剛鑽進轎子,就一把將房遺愛的衣服抓了下來。
“房遺愛,你居然將你的臭衣服往本公主的頭上套。”高陽公主氣呼呼的說道。
“公主,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話,你最好將你的脾氣受起來一點兒,彆開口閉口就是公主公主的,說不準現在外麵就有耳朵在監聽我們。”
“對啊,公主,你走之前太子不是說過嗎,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千萬不要讓彆人認出來你就是公主。”靜秋在一旁幫腔道。
“可是,可是我已經習慣了嘛,就算他發現了,又能把我怎麼樣,他還敢把我送回去不成。”公主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房遺愛的語氣也變得不怎麼客氣。
“誰?”
“他是魏征魏大人的公子,脾氣比起他老子來,還要倔一些,你說他敢不敢把你送回去?”
魏征天不怕地不怕的名聲,長安城沒有人不知道,高陽公主一聽這支隊伍的老大是魏征的兒子,立馬就沒有了脾氣,低著頭,撅著小嘴,不知道如何是好,是不是的用小眼神瞟一眼房遺愛,顯然是等著他幫忙出主意。
房遺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我可以保證你的身份不被泄露,但如果你還要擺出公主的架子,對我頤氣指使的話,我就隻能告訴叔玉大哥,讓他將你送回去,你願意聽我的嗎?”
高陽公主遲疑了一下,小眼睛轉了半天,估計是在權衡利弊,再看了看靜秋,靜秋衝她使勁兒的點了點頭,於是她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嗯是什麼意思?”房遺愛故意裝作不懂她的意思,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