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砸了攏月樓大半的東西,讓阮家難捱了半年,她又哭又鬨以死要挾,男人心狠給她關了精神病院三個月。
從此。
男人不愛去攏月樓,更是不愛搭理她。
她明明知道,男人最討厭被人裹挾逼迫,她還是仗著那麼點自以為是去做,結果她看見了。
“好看?”宴沉攏了攏領口,眸色漸深。
阮亦裳彆開頭,耳背紅的很,“你自己穿的隨意,沉哥哥這也要怪我?”
沒心情跟阮亦裳說笑打趣,扭過頭去,再次闔目。
千安上前一步,“阮小姐,先生累了,我送您下樓。”
從病房出來走了幾步,阮亦裳停下,“是李知要來了,我就得退就的躲了是嗎?”
不滿嫉妒不甘,隻能衝旁人發。
千安情商不高,他有最直觀的感受。
“阮小姐,有些事,您真不如李小姐。”
阮亦裳那股狠勁兒,隱匿漂亮的容貌下,“連你也敢瞧不起我?”
千安不作聲,安安靜靜看著阮亦裳。
少頃,阮亦裳深吸口,彆扭的說了句‘不好意思’,撐著拐杖一步一步的離開,阮家的女保鏢迎上來攙她。
——
“李小姐,李小姐。”
迎著落日時分,李知睜眼,還有點懵,“怎,怎麼了。”
“先生讓您下去。”
她‘哦’了聲站起來抻了個懶腰,這一覺睡的屬實有點舒服,都快忘了在天台上。
樓裡樓外的保鏢還是沒撤,一個個精壯又魁梧,看著就唬人壓根不屑動手。
進了病房,晚餐時間,宴沉麵前的小桌上擺了不少精致的食物,藥味淡淡,明顯是藥膳。
男人在看文件,拖著文件的手熒白比a4紙還白。
“睡的舒服嗎?”
“昂,還不錯,暖暖的吹著風。”
被他知道的事根本不需要隱瞞,老老實實應著就行。
李知在床邊坐下,歪著頭看他,臉色略微發白,臉上脖頸沒傷,手上倒有些細碎的口子,除此之外就該是腹部一刀,背後一刀。
男人捏著筆很認真,也不看她,“看什麼呢。”
“宴先生好厲害!”
男人輕抬眼皮,沾了細細的笑,“指什麼?我沒死是嗎?”
李知搖頭,溫聲細語的解釋,“龍飛先生說好幾個人,認錢不認人的,宴先生您一個人扛了下來,身手了得,又威武雄壯。”
“要是換彆人,哪裡隻有兩刀,肯定成了馬蜂窩。”
“腰腰是嫌我死的不夠快?”
李知牽著嘴角沒再說話,軟聲詢問,“先吃飯行嗎。”
“嗯。”
太子爺很是配合的放下文件,李知去洗了手出來,端著碗拿著筷子,“想吃什麼。”
“你安排。”
李知做主,一口菜一口飯這麼喂著,話題聊得碎也不多,待宴沉吃的差不多,李知嘗了口藥膳,好在沒什麼怪味,就著吃完。
熟練的收拾完去倒熱水,拿著床邊的藥,“把藥吃了。”
“不餓,等會兒。”
“一點藥跟水,占不了您多少肚子。”
藥丸是分好的,水是送到嘴邊的,不要太體貼。
男人側目看她。
“吃了藥……”
“急著回去?”
生病人的總是脆弱些,沒有誰天生就喜歡醫院。
李知理解,所以願意縱著宴沉,“您不覺得我打擾,我就留下陪床。您覺得我吵,等您睡了我在離開。”
“這麼乖?”
“您病著,也不能太薄情不是?”
有時候宴沉這人挺好相處,有時候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難以接近還難以伺候。
宴沉吃了藥又繼續忙事。
李知去一旁沙發窩著,閒的發慌刷起新聞。
“就不問問我,怎麼回事。”
她目光在手機上,“龍飛先生跟我講了,姚家不服氣記恨您。”
“我的事,就那麼愛從旁人哪兒聽?”男人嗤了聲,坐的有些久了躺一會兒,擠壓的傷口疼。
可躺回去一樣,背後也疼。
“我估摸著探望的人多,您該重複的煩了就不在惹您心煩。”
“腰腰——”
“我疼。”
她一下坐起來,丟了手機到床邊,“鎮痛棒過時效了嗎?應該沒這麼快。”她側坐著,橫著一條腿,俯下身來。
“我看看,您彆動。”
李知動作小心,扯鬆了睡衣,繃帶纏著的地方傷口處洇出一層血,她眉心一皺按鈴。
“什麼時候扯到了傷口?”
有些不滿的抬眼看他,可男人額頭浸出了汗,呼吸略微重,臉皮還泛著白,收回嗓子眼的話。
“是我沒注意,抱歉。”
她抬手,蹭去了男人額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