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姐先遭遇的那場車禍,我就懷疑是許曼寧安排。”
“但——”
她什麼都沒做,有這個猜測也什麼都沒做。
宴沉不讓。
邵慎時也不管,連林垚都讓她不要計較。
個個都在讓許曼寧。
連受害者都需要對施暴者低頭。
李暮朝拍拍她的肩,知道她心裡在難受自責什麼,“跟你沒關係幺幺,我們能力有限,不是每件事都能幫,每個冤屈都能施以援手。”
這個道理,李知也懂。
“可是哥,現在林垚死了,死前還遭了罪。廢她一隻手,葬送事業前程作為警告已經足夠,許曼寧還是咄咄相逼,逼林垚去死!”
好似一條命在這些人眼中,卑微如螻蟻。
李暮朝抿抿嘴,“我問過了,許家的東西的確不好查,做事小心謹慎,就算早年有什麼把柄,現在已經全部清理乾淨。”
“許家在仕途上步步高升,是不允許存著什麼不可控因素來威脅自己。”
李知點頭,“我有猜到。”
“幺幺……”
李知吐掉吸管,深吸口,眼中揉笑,“今天呂醫生聯係我,說你的病情穩定的很好。”
“嗯,呂醫生也聯係我了。”
李知追問,“呂醫生是不是也詢問了你,進一步治療的意願?”
“是。”
“哥,你的想法呢?”
李暮朝在猶豫,“全程封閉式治療,幺幺,留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加上剛出了林小姐的事……”
李知咯咯的笑,“哥,就算你在家裡,我在外麵辦什麼事,想要報複誰,針對誰其實你也不知道。我有工作,你不會24小時都跟我在一起。”
“你的擔憂我懂,就怕我去做什麼傻事。可是哥,你既然了解我,就應該清楚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是你的病和身體。”
“就算我真的存了報複許曼寧的想法,也是等你病情穩定好轉以後。何況……”她抬起眼來,戾色在眼中肆虐,“你更知道,我有件比你還重要的事沒有辦。”
“我比你了解的還要惜命!”
“阿姐的仇,我不可能忘掉,我也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
“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查去等。我信佛,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絲毫不爽!”
“我的刀,一定會捅進害死阿姐的人手中。”
“血債需血償!”
就是因為李暮朝知道,心裡才一直不安擔憂。
“幺幺!”
“哥,我們明天去一趟醫院,跟呂醫生好好聊一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接受這次機會。”
“哥,阿姐的仇你不要管,你隻要親眼看著,隻是看著就好!”
她會去做,會做的很好!
隔天。
李知就帶著李暮朝出現在呂醫生辦公室,天潤的研究室沒在京港,在東城,極大的一個研究室。
因為跟梁浩然關係熟,梁浩然又特意叮囑過,呂醫生算是知無不言。
聊了兩小時從醫院出來,又請了梁浩然出來。
事關李暮朝的健康和性命,李知必須認真謹慎的對待。
“呂教授還真是一點沒把你當外人。”梁浩然喝了口酒,直言不諱,“此次的封閉式治療研究,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厲李先生是在諸位專家會診過病情以後第一個挑選的病人。”
“我們研究室的確野心勃勃,而為了這次目的的成功,也從國外高薪聘請了一整個研究團隊,目前商議隻有十個名額參加。”
“其中,出李先生比較特殊外,其餘八位都是年齡40以上,在國內舉足輕重的人物。”
李知聽得手心一陣陣冒汗,“費用這塊。”
梁浩然會心一笑,“費用你不用管,有天潤全部負責。”
“呂教授給你看合同了嗎?”
兩兄妹點頭,隻是條條款款太多,他倆懂的不是很多。
“你們可以拿著合同去找專業的律師逐條細看,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詢問呂教授。”
“我們雖然是以實驗,想要突破為前提,並不代表不會在乎實驗人的生命安全。”
“畢竟我們要的是突破,而不是害人性命。”
李暮朝端起水杯,“梁先生如此眷顧,我們兄妹無以為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李先生客氣。”
馬上的,李暮朝話鋒一轉,“如此萬裡挑一的機會梁先生能給我,且不需要任何費用——”
“李知常跟我提起梁先生,說您高雅溫潤,高山仰止。如此,我還是冒犯的問一句,梁先生願意幫忙至此,是否還有彆的什麼需求,或者交換?”
梁浩然輕瞥李知,不是看不見她臉上的尷尬和眼色。
“李知沒告訴李先生,我有未婚妻,預計今年完婚。強強聯姻,李先生覺得我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壯大家族的機會?”
梁浩然輕笑,“李先生彆誤會,我沒有貶低李知的意思。隻是在權利地位跟一個美人在同一選擇條件下,我自然選擇前者。”
“我跟李知算是有些緣分,李知性格爽利對我胃口。李知為李先生求的這些機會,不需要我付出什麼,隻是點頭一個電話的事。”
除了當初,梁浩然以靶向藥資格想把李知騙上床以外的目的,說的都是真心話。
天潤製藥的少東家,安排一個人名額,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假如,批文沒有卡在宴沉手中。
李知這會兒也隻是梁浩然身邊一個情人,待他跟未婚妻結婚,外麵不清不楚的關係全部都要斷乾淨。
李暮朝再次端起水杯,“我為剛才的失禮言行道歉,感謝梁先生照拂。”
“李先生客氣,互惠互利的事。”
梁浩然有事,午餐沒有吃,李知送他到電梯口,梁浩然才小聲問,“你跟沉哥的事,還瞞著你大哥?”
“嗯。”
“你早說啊,萬一我沒看懂你暗示說漏嘴怎麼辦?”梁浩然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笑著,“放心,封閉治療的事坑誰也不敢坑你,有沉哥替你保駕護航,我要敢把你哥怎麼著,沉哥得弄死我。”
提起宴沉,李知總算心裡安穩些,“宴先生知道?”
“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審批文件要過,沉哥就算不批也得知道項目,你哥的名額的確是後門給的,彆的那些人……”
梁浩然放低聲音,左右看了看,“你可以問問邵哥,哪個不是千方百計跟沉哥求來的。”
“你哥的名額是沉哥親自給的。”
“瞧瞧,李知,沉哥多疼你。”
“我可以拿命跟你保證,如果實驗階段有任何問題,不適配就會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