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幺幺……”
李暮朝抱緊她,他也不敢去想象,妹妹死的時候遭遇了什麼虐待,他去找過警察,沒有告訴過李知跟榮萬。
李蹊死的時候,肚子裡有個兩個月的孩子,被狠狠的強暴侵犯,身體裡麵被掏了個支離破碎。
視網膜,心臟,腎,肝。
可以移植的,可以賣錢的全都掏了個乾淨!
這個仇李暮朝一直沒忘,如果不是在北城瞎了眼跟瘸了腿,他不會讓李知這麼執念。
他會自己去調查,去找真相,把傷害過妹妹,傷害過幺幺的人全部弄死,用最殘忍的手段,全部弄死!
“幺幺,你阿姐看見你這樣會心疼的。”
“你忘了,阿姐最疼你,最擔心你,你是我們的小老幺,該我們來保護你。幺幺,事情會水落石出,我們會找出真相。”
“慢一點久一點也沒關係。”
李知哭的渾身無力,跪坐在草坪裡,修剪的乾淨的手指恨不得戳破手掌,把自己撕碎了。
“幺幺,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跟你榮哥都在努力的找,我們的目標是一樣。”
“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把這件事當做一塊巨石壓在心口。幺幺,你這麼年輕,你該有自己的生活,擁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你這樣執著糾纏,你阿姐看著改多不安心,多心疼自責。”
這些道理李知都懂。
她是個聽話懂事乖巧的孩子,不想做讓阿姐死後不寧的事。
可每每回想起阿姐的遭遇,心臟就會四分五裂,血肉,肌膚,骨骼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疼,憤怒,不甘,怨恨,似那洪水猛獸左右著她。
她想用刀,把那些惡心醜陋的魔鬼剁成肉醬。
“哥,我夢到阿姐跟我說好疼,她跟我說好疼,她渾身都是血,想來找我在跟我求救,哭著說好疼。”
她昨晚夢裡不安,渾渾噩噩,迷糊難受。
“我沒有抓到她,沒有救下她。”
“幺幺,幺幺。”
“李知!”
林垚的死影響了她,那則視頻刺激了她。
在宴沉跟前,她憋得很難受,秘密不敢講,那些恨那些怨也不敢說,她隻能這麼扛著,等見了李暮朝才敢講。
就像兩隻幼獸,相互舔舐傷口。
“幺幺,幺幺。”李暮朝急的跟著掉眼淚,那是幺幺的阿姐,也是他親妹妹,比起幺幺,他內心的怨恨不敢更多更濃。
李知蹲坐在地嚎啕大哭,“那次車禍我不該袖手旁觀,不袖手旁觀就沒後麵的事,林垚她就不會死。”
“她不會像阿姐那樣,在那樣的時候得不到幫助。”
李知的情緒接近崩潰,她陷入在那個死循環裡,想著如果救下林垚,是不是就能減輕一些當年沒能救下阿姐的內疚自責。
如果林垚活著,算不算一種另外的救贖自己。
私人管家請了醫生來,不得不給李知打了一支鎮定劑。
這一支鎮定劑讓李知睡到晚上,她醒的很安靜,側躺著看沙發裡眉心緊皺,大概在聯係二哥說什麼。
阿姐跟李暮朝……
應該想的吧,阿姐隻停留在十七歲,她快記不清模糊了,想象不到如果阿姐活到這年紀該是什麼樣,有多漂亮。
“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李暮朝來到床邊,擦她眼角的淚,“幺幺乖,不委屈了,也彆跟自己較勁了,讓這件事過去好嗎。”
“哪件事?”
“林垚的事。”
“我聯係了程葉,她明天就來。”
“叫阿葉姐來做什麼。”
李暮朝笑著,“我說你來東城看我,她有半年不見你也想你,你二哥最近事情不多。”
確實快半年沒見,也沒什麼不好。
“餓不餓,哥去給你煮碗麵?”
“不餓,沒什麼胃口,還很困,哥。”
“好,那你再睡會兒。”
——
可能是鎮定劑的藥效,李知又一覺睡到隔日早上,窗外陽光刺破雲層,造景漂亮的花園裡有不少人在運動。
有保鏢,私人管家,助理陪同。
一晚沒吃東西,這會兒饑餓感來襲,洗漱完下樓,有工作人員熱情的迎上來,噓寒問暖,笑容可掬的讓李知有些不適應。
享用過豐富的早餐,李知也想去院子裡轉轉,就有輛黑色轎車駛來,快到的時候後車窗降下,程葉探出頭跟她招手。
“知知!”
“阿葉姐。”
“你這小東西,這麼長的假期也不回北城看看我們。”程葉拉著她,親昵的左右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