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讓您走。”
“我要走,你打斷我腿嗎!”
“……不敢。”
她冷哼,嗆他,“你跟你老板一樣,有什麼是不敢的!”
“千安,我現在很狼狽,你能不能留給我一點體麵?”
千安抿著唇不說。
“好!”
李知不走了,折回君越,在休息的區域的茶幾上撿了幾個又重又漂亮的煙缸。
“李小姐,您在考慮考慮。”
李知剜他眼,從君越出來徑直走向門口那輛勞斯萊斯,不考慮且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掄著煙缸就砸車窗上。
一個,兩個,三個!
掉下的煙缸撿起來,又繼續砸!
防彈玻璃可不是好欺負的,隻有一圈蜘蛛網狀。
“媽的!”
砸不動,也砸的沒勁兒,這破煙缸看著貴一點用沒有還賊重,砸成這樣反倒給更加窩火。
她喘的急,跟千安擺手,“賬,賬單給我,我賠,我……”
餘光裡,宴沉正從電梯出來。
“李小姐!”千安壯實,動作也快,這銅牆鐵壁一攔真是礙事的不行,“先生來了。”
“我瞎了,看不見。”
“千安這是你攔我第二次,再有下一次我用刀捅你!”
千安是一點沒被唬著,“我有醫保。”
“……”
李知給氣笑,仰著頭很不服,“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千安?那人我打不得,不代表你我不能打。”
千安這幅態度,真的比宴沉還惹人上火。
“李小姐如果有興趣,我可以陪您動動筋骨,我一定點到為止。”
李知咬著嘴角,咬的重血絲蹭到她白森森的牙齒上,有股子邪祟,“好,好,千安。”
她踢掉高跟鞋,攥著一步裙縫合處一扯,扯下發圈攏緊頭發。
“你拽,咱們試試。”
宴沉已經到門口,千安去看宴沉,李知眯著眼忽的一拳襲來,“往哪兒看!”
千安抬手擋,一拳跟千安的手臂硬碰硬,骨頭的撞擊又疼又麻,李知哪裡服氣捏著拳頭再次動手。
千安不怎麼擋,就是躲。
反應能力一擊,而且預判她出拳的路數。
千安哪裡敢來真的,李小姐小胳膊小腿,嬌嬌嫩嫩,這要傷在他手裡,先生得狠狠弄他!
連著幾次李知都找不到突破處,眼神一轉看向男人最脆弱的襠部,淩空一腳踹過去千安本能的來擋。
隻是想不到李知這麼靈活,身體協調性極好,淩空的一腳變成出其不意的側踢。
千安擋不及硬挨,退了兩步。
李知這麼站著,眉眼之間都得挑釁跟得意,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算她占了一個小便宜。
“李小姐這一招,很妙。”千安不吝嗇的誇獎。
“承蒙誇獎。”她知道宴沉在背後,踢中的這一腳有可能是故意宴沉讓千安讓的。
“挨打這事,還得看你老板授意,白瞎你一身本事!”
“看出千安聽話,你就該向他學習。”宴沉哪裡聽不出李知話裡的嘲弄,心煩的磨了磨牙。
“鬨夠了,就滾過來。”
李知背對著他,一臉的倔強,一身的硬骨。
“穿的裙子不方便滾。”
要是他敢說一句‘脫了裙子滾’,他篤定李知敢這麼做。
宴沉總算看出來。
這人吃軟不吃硬,有時候也軟硬不吃!
這種人,性子極為清冷寡涼,惹急了眼偏激狠辣,秉著玉石俱焚也一身牛勁的碰一碰。
“車你砸了,千安你也打了,還想怎麼撒氣?”
李知仍舊倔著,“我想回家。”
“不準。”男人冷聲否決,不容置喙。
“我一定要走,您要打斷我腿嗎?”她轉過身來,雙眸冷颯一片,小狗崽變成了小狼崽,對他露了利齒。
“對。”
男人端著一身冷肅矜雅,微微眯著眼,含情眼陰鷙冷戾,那在骨子裡的權貴之氣一覽無餘。
“打廢了在治好。”
“你宴先生錢多,請得起名醫。”
他真的會這麼沒做,李知相信,從不懷疑。
“你打!”她伸出腿,眼淚包在眼裡,委屈的緊又犟的緊。
男人邁步,大長腿擺動,裹挾著一身逼仄威嚴逼過來,李知硬硬氣不過幾秒就往後退。
親外甥,這人打起來毫不留情。
她算什麼東西。
“前一刻不是信誓旦旦,現在躲什麼。”男人口吻戲謔,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李知嘴硬,“我隻是換個站姿。”
“挨打就站好。”
倔強的姑娘真的站的筆直,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