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新鮮,能從她嘴裡聽到。
學識不多的人能出口成章。
驀地,想起之前討論過的話題,“真不想念書,學點什麼?”
她才23年齡不大,就是33想學,他自然有辦法讓人去名大學鍍金,不過捐一兩棟樓的事。
“不學,我沒天分。”
斯文敗類多,學什麼學,她現在逍遙自在的很,要不是遇上太子爺,自己的小日子不舒坦嗎?
宴沉盯著她漂亮的瞳仁,不知是否上心亦或閒聊,“腰腰想要什麼。”
他沒問過。
要什麼,這人會主動去達成目的。
像梅鄔那晚,行不行得試試,如果行不通在想後路,她不會坐以待斃,她也知道自己的漂亮和優越,在男人麵前美色的確是一把殺人無形的刀刃。
何況她所求,於他這般的人物而言,隻是一句話的功夫。
一句話得一個美人相伴,沉淪縱欲。
穩賺不賠的買賣。
無人會拒絕。
所以梁浩然才各種討好他,請邵慎時出麵做說客,拿批文去討好美人,換美人的夜夜承歡。
多好的買賣啊,幸好落他手裡來。
“我不知道,想錢吧。”她在打哈哈,絕口不提心裡藏著的秘密,和那份沒有忘記的仇!
“多少錢?”
她歪著腦袋,鄭重其事的看他,“您是要打發我走嗎?”
他給錢,姑娘就這麼問。
隨意的一句話,問住了太子爺。
想她走嗎?
不太想。
這美人好養的很,逗著也好玩兒。
除了犟種,骨頭硬。
沒什麼不好。
養著唄,反正他閒,也有欲望需求。
不好聽的話,男人就掐她,故意掐紋身的地方,疼的她嗷了一嗓子,好嬌氣眼圈瞬間紅了。
“給給給,您愛給多少給多少行嗎。”
“您大方心善,樂意接濟我,我感恩戴德感謝先生。”
男人挑眉又掐。
李知就耍無賴,身體壓上來摟緊他,“就叫先生,不改口了,就叫就叫!”
“先生真下得去手,紋身還腫著您就掐,您……”
她閉嘴了,悻悻的收回目光,忒嚇人的眼神,把她放車輪下碾死一樣的狠。
“宴先生,我錯了。”
男人斂了眸裡的淩厲,捏著下巴咬她,就單純報複的咬一口沒有後續,那一口嚇得李知頭皮都緊了。
意外的讓李知愣了幾秒,就窩他懷裡,無聊的玩兒他紐扣,“還有多久到啊,宴先生。”
還有半小時,看她熬不住,讓千安提速。
燈光一點點璀璨集中亮目,李知總算來了精神,頭一次覺得長時間坐車也是一種折磨。
“莊園好大,就我們兩個嗎。”
“幾個朋友一起。”
宴沉降下車窗,讓懷裡的人趴窗邊看,“房子不少,是避暑山莊?”
“算是。”
她嘀咕,“有錢人挺奇怪的,在處處貴過金子的京港拚命打拚,耍手段比心眼玩兒心機,就為票子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高,美人一個賽過一個。”
“到頭來,又得回人煙稀少的地兒,花大錢修房子,美名其曰養老,拖著一身病,躲著無數的仇家,日日提心吊膽,膽戰心驚。”
宴沉從背後擁過來,語調懶懶,“我們腰腰好通透。”
她笑,“通透?是窮人的嘲弄吧。”
以前他們幾個,坐在河邊喂蚊子,熱天坐河邊能消暑,李暮朝會拿出偷來的兩提葡萄,泡水邊然後分。
她跟阿姐分的多,榮萬其次,李暮朝自己就嘗嘗味,說:【酸,不好吃。】
那時候的葡萄不打藥,自然成熟,日曬夠夠的哪裡會酸,就是節儉,先緊著他們三個。
那時會邊吃葡萄邊聊天,說以前有錢了做什麼。
她跟阿姐小,隻顧著嘴,要吃這個吃那個,廉價普通的小食物,榮萬要車要房要地位要票子。
李暮朝……
要的什麼,她給忘了。
反正隻是一些廉價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的。
現在的她,跟著太子爺,上天入地隻要能尋到的,大抵多求兩次她也能夠輕易得到。
可她不喜歡,沒興趣。
李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除了惦記著阿姐的仇,報仇以後在想要什麼呢?
開個超市吧。
她想。
給李暮朝找個老婆,給很多很多的彩禮,要找個貼心溫柔的照顧,房子車子配好,留一筆錢讓兩夫妻傍身。
她呢。
想不通也想不到。
沒事業,沒愛好,沒興趣,渾渾噩噩,也碌碌無為。
“想什麼呢?”耳邊忽的一熱,貴公子銜著耳垂輕輕的吮咬,李知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綜藝裡的梗說的那種鹹魚。
扭過身來抱著他,這是入夜eo了,“宴先生……”
“嗯?”
“您說我是不是腦子缺根筋,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想掙錢又不想掙太多,除此之外我好像沒什麼愛好,人家要這個要那個目的明確。”
“我怎麼傻乎乎的。”
“您說,我會不會是個低能兒,腦子都拿來換臉了?”
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就聽耳邊他溫吞的嗓音,“來日方長,腰腰可以慢慢想,世上有趣的事並不少,一件件去接觸總有合你心意的。”
“腰腰。”
“不知道挑什麼的時候,就選宴先生?”
這話怪,她琢磨不過味。
想了想說,“我現在不是跟著您嗎,這不算嗎?”
“不算。”
“腰腰還沒有挑宴先生。”
眼下,挑的是李暮朝,事事都是李暮朝優先。
他。
不樂意。
一山不容二虎。
他養的人,不能生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