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柳家的富貴全都完蛋!
蘇珊拿著筷子,撥著碟子的菜,“我替長樂委屈。”
柳錦舟餘光睇來,“你最好什麼想法都不要有,安分守己!”
蘇珊被講的沒胃口,丟了筷子。
柳錦舟也不理她,愛吃不吃。
他們倆的關係,說好聽是情侶,說難聽無非也是家族利益捆綁的結果,就算雙方都不覺得滿意,有些因果也注定如此。
三人在雅間裡聊了半小時左右,宴沉先出來跟邵慎時說了句,“1小時出發。”
“剛吃飽,不歇歇?”
宴沉沒回,往小徑走,去了林老那邊。
一老一小在書房裡練字,林老雅擅筆墨丹青,宴沉那一手好字就是跟姥爺學的。
現在又耐著性子教李知。
剛學,那個字不能稱為字,一團墨跡而已。
太子爺彎身,撿起一張墨跡暈染的宣紙,看了半天沒認出什麼字,這東西得拿倍鏡看?
“林爺爺……”李知抬頭,猛地看見宴沉,下意識扯了宣紙藏背後。
看見她動作,宴沉輕扯嘴角,伸手。
“……”
李知不太情願,動作彆扭的把背後的宣紙拿出來,展開後遞來。
【庭竹】
這才認出來,賊醜的字。
“是林爺爺外孫,林爺爺教我練字。”他太過敏感還小心眼,李知怕他連解釋,生怕有誤會。
林老在旁聽著,宴沉的字,李知是不曉得的。
桌邊的人隻評價,“難看。”
見過他鋼筆字好,不知道毛筆怎麼樣,儘管確實醜,林爺爺肯定也這麼覺得,但林爺爺可顧及她自尊。
就這人不會,太薄情。
“您來,您的字好。”李知不服,毛筆懟過來。
宴沉笑了下,挽著衣袖,繞過書桌,沒接毛筆直接握著她手,壓在硯台邊刮下多餘的墨汁。
“鋼筆字沒練,就學毛筆字。”
他嗓音輕輕的揶揄。
她能怎麼辦,長輩願意教她還敢嫌棄,感謝都來不及,原先沒有長輩,也沒有人可不求回報的人平白教東西,無論什麼,都是明碼標價的。
“您就教了我兩天,我也沒說不想學。”她嘟噥,倒也是實話實說,在吳蘇教過她兩天。
太子爺慢悠悠道,“來日方長,不急。”
李知感受著他落筆的力道,橫撇豎捺在他手裡就乖的不行,想怎麼勾怎麼勾,而在她手裡。
一身硬骨,毫不婉轉。
【庭竹】
極其漂亮的兩字赫然在宣紙上,李知滿眼羨慕,“好看。”
“宴先生真厲害,什麼都會。”
“再試試?”
“嗯。”
宴沉又帶著她,寫了【腰腰】兩字,她還是誇好看。
然後就提要求了。
“您寫個‘腰纏萬貫’。”
林老在旁邊哈哈的笑,小姑娘眼裡錢最重要。
李知被笑的紅了臉皮,小聲,“那,那不寫了吧。”
宴沉寵她,寫了【日進鬥金】四個字。
李知掏出手機想拍,字大了些,做微信頭像就糊了。
宴沉重寫,小小的四個字,放在鏡頭裡剛好,她很滿意迅速換了微信頭像,樂的眉眼彎彎。
感覺下兩字,才溫吞啟唇,“貴,還是我送的?”
他在意,她的在意點是什麼。
“您送的。”李知沒撒謊,首先是宴先生送的,其次才是貴。
很滿意的回答。
他輕輕笑起來,“宴先生不訓你,就沒人敢訓你。壞了也好,丟了也罷無關緊要,腰腰不丟就好。”
“缺錢了,送去珠寶行,兌錢。”
這個理由,李知最滿意了。
“能兌多少,萬一珠寶行的人坑我呢。”
他隻說,“珠寶行給多少你拿多少,無人敢坑你。”
正要道謝,又聽他慢腔慢調,“筆尖特殊,十分尖銳,危險的時候……比利刃管用。”
鋼筆纖細,平日可以當做發簪用。
防身很不錯。
她轉身過來,摟著他,極為乖順的模樣,“謝謝宴先生,我很喜歡。”
沒給他問出那句‘隻是口頭謝’的機會,她已經乖覺的吻上去,原本輕輕的吻著,是她的羞怯膽小。
忽的一口咬來。
腦子裡無端閃過自己講的話:【沒人的時候摁著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