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乃陛下皇叔,身份尊貴,琰世子作為殿下的子嗣,這般重要的日子,僅一包柿子作為賀禮,終究有失禮數。”
“我看不是某些人不懂禮數,而是故意如此,仰仗軍功,自視甚高,連親王都不尊敬了。”人群中有人冷哼。
“此言差矣,世人皆知小秦大人出身軍旅,行事率真,素日裡極少與人走動,不拘泥於禮數倒也在情理之中。”
也有人站出來替秦銘說話,但在王妃冷漠的目光注視下,終是低下了頭。
親王不僅是皇叔,還是朝中重臣,手握大權,他們得罪不起。
秦銘起身,平靜道:“偌大的王府難道還缺奇珍異寶嗎?我送的禮雖然輕賤,但卻也是在下一番心意。”
“諸位總以價值標榜,難不成是在說王府上下都是粗俗之流?”
“大膽!”
“怎可這般無禮!”
範秉義正言辭道:“你以區區一包柿子,就說敬重親王殿下,未免太牽強了!須知,心意在於心,更在於行,而不是隻會逞口舌之利!”
沈母冷笑一聲,更是將柿子重重摔在地上,揶揄道:“區區幾顆柿子,我沈府裡的下人都嫌棄!”
柿子一顆顆滾落在眾人腳下,範秉等皆一臉嘲弄地看向秦銘。
薑琰不陰不陽道:“家母誠心相邀,小秦大人竟這般對待,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也是,小秦大人出身軍旅,父母又早亡,沒有人教,我王府倒也理解。”
人群傳來陣陣哄笑,他們自然聽得出琰世子是在罵秦銘沒教養。
王府故作生氣,嗔怪道:“琰兒,不可無禮,小秦大人畢竟是客人,咱們王府可不能失了禮數。”
“母親,孩兒知錯了。”琰世子笑道,看向秦銘時,露出耐人尋味的神色。
提到雙親,秦銘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薑琰,直接懟道:“在下萬萬沒想到,琰世子出自王府,飽讀聖賢書,又深受王爺、王妃教導,怎麼還會說出那般沒教養的話來?”
“先父、先母為國捐軀,乃忠烈,就連陛下都敬重,下令戒齋三日,在下實在想不出琰世子因何敢對我薑國忠烈言語不敬?”
秦銘揶揄:“難道說琰世子把王爺、王妃的教導全當成了耳旁風,還是說王爺、王妃並未履行教導之責?”
“誰說父王、母妃沒有教,是我……”琰世子急忙閉嘴,惱羞成怒道:“大膽,你竟敢愚弄本世子!”
“琰兒。”王妃嗬止,笑道:“小秦大人說笑了。”
唉!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長歎。
眾人皆順著聲音望去。
“蕭大人,有何不妥?”
那人將翰墨輕輕放下,說道:“確是逍遙子筆跡。”
人群頓時驚歎:“逍遙子隱於江湖,所傳佳作甚為稀有,每一幅都價值不可估量,沒成想我等竟有這般眼福,有幸得瞻大賢翰墨。”
眾人紛紛點頭:“這還不都是托了王妃的福,若無王妃,吾等怎會有機會得見大賢逍遙子的真跡?”
眾人紛紛借機恭維。
不料,蕭大人卻搖了搖頭,悵然若失道:“確是逍遙子的筆跡無疑,但並不是逍遙子親筆所作,乃流於坊間的拓本。”
眾人聞言均是一愣。
王妃更是麵色極為難看,惡狠狠的瞪了沈母一眼。
“嗬嗬,原來是坊間拓本啊,沈夫人為了琰世子的生辰宴,可真是用心啊!”伏伶揶揄。
範秉立馬反駁道:“逍遙子何許人也?縱是拓本,也價值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