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心中無法保持平靜,望著手中的貔貅吊墜,緊張到不能自己。
是“它”麼?
他的雙手有千斤之力,但此刻卻在微微顫抖,像是托舉著一座小山。
“少爺,你怎麼了?”伏伶問道,從沒見過他像現在這般緊張過。
秦銘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顆貔貅上,一瞬不瞬,突然,他哽咽了,淚水奪眶而出:“是蕊蕊,這是蕊蕊的吊墜!”
“蕊蕊……“
伏伶像是陷入了回憶,怔怔出神,連水杯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
直至許久,她才恍然大悟,驚呼出聲:“蕊蕊……真是大少爺的孩子麼!”她同樣紅了眼眶。
四年前,大哥秦暘,大嫂閔柔隨軍出征,那時他們的孩子才剛滿一歲,也被迫一同帶到了拒北城。
誰知,在那一場大火過後,所有人都死了,隻剩下滿地屍骸……
“小蕊蕊那時才一歲,才剛學會走路啊……老天爺,你真是瞎了眼!”伏伶抹淚,想起了那個乖巧而又可愛的小女孩。
秦銘心中亦十分難受,他至今都記得小蕊蕊才剛學會說話就喊他小叔的樣子,這副吊墜就是他送予的禮物,上麵刻有一個“蕊”字。
“少爺,信!”伏伶提醒,迫切想知道關於蕊蕊的任何消息。
秦銘稍微平複了下心緒,顫抖著打開信封。
其實,他根本沒抱任何希望。
畢竟,當時蕊蕊當時才一歲,在那樣的環境下,一個小女娃又怎麼可能活下來?
然而,當他打開信封的瞬間,剛平複的內心再次激動起來,以至於他當場喊了出來:“小蕊蕊,她……還活著!”
信中隻寥寥幾個字:秦蕊未死,身陷北蒙。
也正是這幾個字,卻像一道光一般,驅散了他心中壓抑許久的陰霾。
“蕊蕊還活著,大哥還有血脈活著!”秦銘大吼,激動的淚水肆意流出。
“真的麼……蕊蕊真的還活著麼?”伏伶說話都顫抖了,不敢相信當年的小女孩居然還活在世上。
這些年,她是怎麼過的啊!
一個孤零零的孩子,才剛學會走路……
兩人都紅了雙眼,心仿佛被紮了一樣。
“備馬,我要去北境!”秦銘大吼,迫切想將大哥唯一的血脈從北蒙接回來。
“不可啊,少爺!北境凶險,十萬虎狼之師盤踞,你單槍匹馬,如何闖得過去!”伏伶勸道,雖然也想將大少爺的孩子接回來,但也並不希望秦銘以身犯險。
“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想到四年來小蕊蕊一人孤獨的生活在漠北,他就心如刀絞。
事實上,他也曾懷疑過那封信的真假。
畢竟,才一歲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在那樣的絕境下活下來?
但是,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也要冒險一試,縱是身死,也要接回大哥的孩子!
“少爺,你冷靜冷靜!”伏伶急了,真怕他不管不顧,從而身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