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成為修羅場,到處都是血,而在秦銘腳下,屍骸早已堆積成山。
人們駭然。
已然過去了一個時辰,那道身影始終不倒,抗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天啊,到底要殺多少人!
又一支十二人小隊被全滅,人們吃驚地望著那道身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大多來自草原部落,平日裡茹毛飲血,野性十足,什麼場麵沒見過?可還是被戰場中那一幕嚇到了,認為太過慘烈。
戰場中央,秦銘挺槍而立,發絲一綹一綹,披散在後背,那是鮮血濺在上麵使然。
他的手在輕微顫抖,長達一個多時辰的奮力拚殺,縱然他內力異常雄渾,此刻也有了疲態,人太多了,一波又一波,根本殺不完!
事實上,他手中的長槍也早不是先前的那一支了,已經殺斷不知多少支。
巡防統領眸子無比的冰冷,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派出多少小隊了,可那個人依舊屹立在場中,真若收割生命的死神般。
“全力攻殺那名稚子!”巡防統領大聲喝道。
他是自戰場退下來的老兵,眼光毒辣,深知那名稚子才是秦銘的軟肋。
事實也確是如此,秦銘胳膊上的傷就是因為在保護小蕊蕊,才被衛隊刺傷的。
其實,那名統領也早就發現了端倪,隻是怕遭人詬病,才沒有下達那樣的命令。
草原部落尚武,那種行為十分不恥。
但眼下他已然顧不上那些了,死去的人太多了,整個巡防衛隊幾近折損一半,再這樣下去,還真有可能讓那名青年殺出重圍,若是那樣,無法向十位大人交代。
“世人都言北蒙鐵騎驍勇,今日之見,也不過如此!”秦銘冷哂:“爾等若真有膽量,大可向我出手,何必拿孩子做文章!”
他不懼戰。
縱然身負多創,依舊戰意昂揚。
他怕的是在戰場酣殺時,無法護小蕊蕊周全,尤其是對方接下來會全力攻擊小蕊蕊。
小丫頭已經遭受太多的罪了,本該是被親人捧在手心當成心頭肉的年紀,卻孤零零一個人流落在異域。
他發過誓,今後絕不會再讓小蕊蕊受一絲傷害。
“什麼北蒙鐵騎,什麼戰鬥民族,不過是一群耍弄手段、未開化的野人罷了,麵對強者連正麵爭鋒的勇氣都沒有!”秦銘輕飄飄地譏諷,就是要將對方激怒。
這無疑是點燃了火藥桶。
一時間,群雄激憤,就連在場外圍觀的草原原住民都怒了,不少年輕人叫嚷著,要跟秦銘展開生死搏殺。
“你,好膽!我要和你決一死戰!”場外,一名年輕人怒吼道,身材魁梧,是一名精練體術的高手。
“嗬嗬,決戰?”
“彆做夢了,你過來也隻是送死而已,他不會讓你出手。”秦銘嘲笑,指向巡防統領。
“你說什麼!”
“我要殺了你!“
那名青年當即就怒了,撥開人群,叫嚷著就要向秦銘殺來。
“回來!”
那名統領厲聲嗬斥,並沒有上秦銘的當,他指向躺在地上已經斷為兩截的屍體:“你比之耶律宏、兀良荈如何?他們八人聯手都敗了,你上去隻能是送死!”
“我……”那名男子漲紅了臉,看到耶律宏的屍體後,終於冷靜了下來,默默退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