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需要一個答案。
當再次看到那半截玉佩,秦銘的表情變得微微錯愕,早先時,他還因玉佩被他不經意間遺失而感到悵然,根本沒想到會再次見到。
舊時的記憶,秦銘怎麼會忘記?
他知道薑綰在等一個答案、一個結果。
那是秦銘欠她的。
可是……
秦銘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當年的慘案,五年前的血,又怎麼遺忘的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尤其是想到兩人將來或許有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世事紛繁如亂麻,身不由己任風吹。
秦銘摩挲著那半塊玉佩,心中異常苦澀。
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歸途中,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當初的小鼻涕蟲,要成為南越國的皇後了?”
“兄長希望我嫁到南越嗎?”她看似平靜的回應著。
秦銘沉默了。
不敢去看薑綰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銘長呼了一口氣,很認真的說道:“能不能彆嫁給南越國的皇帝?”
“理由。”微風拂起她的長發,她看上去依舊那麼平靜。
“我能看得出來,你不開心,你並不想嫁到南越國,也不想成為皇後。”
“那不是理由。”薑綰目光變得黯淡起來,而後她像是看開了一切般,輕笑一聲:“秦公子能從漠北活著回來,乃我薑國幸事,你一路勞累,本王就不多打擾了。”
她忽然止住步伐。
回眸又道:“蕊蕊這孩子本王甚是喜歡,若是秦公子不棄,最後這幾天,可多帶著她到王府轉轉。”
南越迎親使團已到京,她知道,出嫁也就在這三兩日之間了。
“哼,負心漢!”那名丫鬟翻白眼,氣鼓鼓,十分不情願的跟隨著薑綰的腳步離開。
“秦兄弟,你和綰親王殿下都聊了什麼,嘿嘿……”瞿讓走上前來,和他勾肩搭背,擠眉弄眼,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還是田橫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先是瞪了瞿讓一眼,而後才笑著對秦銘說道:“閔公子說了,讓我們都去國舅府喝酒。”
“啊,對對對,是要好好喝一頓,秦兄弟好不容易從漠北險境脫身,得慶祝一下!”瞿讓訕笑道,回過味來。
秦銘點了點頭,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聳了聳肩:“既是喝酒,也該讓我換一身衣服才是,都臭了!”
眾人哄堂大笑。
秦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伏伶呢,為什麼不見那丫頭的身影?”
他這麼一問,瞿讓等人也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嘀咕著:“是啊,有些日子沒見她了,你沒回來前,她天天都會守在秦府門口,今天你出殯……這麼重要的日子,咋沒見她來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