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上台的是東方月。
她舉手投足之間，儘顯優雅華貴，接過吳江遞過來的話筒之後，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環視台下所有人。
短暫的停頓，等待眾人安靜下來。
“大家好，我叫東方月，我這一次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多虧了學校的細心栽培，以及家族內部的指導。
我從記事起就有專門的人教我，現在學校裡的這些知識，我12歲之前就全都學會了，如今待在這裡，不過隻是讓你們這些平民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在。
讓你們覺得，你們和貴族之間的差距沒有那麼大，從而使你們放鬆下來，並且努力學習，甚至於這身全校統一的校服，也隻是為了讓你們不感到自卑罷了。”
這番話說出來，台下眾人鴉雀無聲。
不，也有聲音。
那是一些細碎不可察的心碎的聲音。
吳江咽了一口口水。
他手心微微冒汗。
這是可以說的嗎？
見情況有些不太對，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就此結束東方月的發言。
“呃……感謝……”
東方月抬手製止了他的行為。
她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你們確實應該感謝我，因為這所學校的建成就有我家的功勞。”
她重新將目光落在眾人的身上。
“剛才主任說，要向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經驗，我的經驗就是……”
東方月故意拉長了音調。
此時台下眾人心情複雜。
東方月剛剛說的那番話非常難聽，但也確實是事實。
可眼下這個世界畢竟是靠能力說話的。
如果她真的願意分享出自己的經驗，說不定尚有一線機會。
有人隱隱的攥起了拳頭。
有人義憤填膺瞪著她。
還有人已經麻木了，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更有甚者，掏了掏耳朵。
這人是徐青。
掏耳朵並不是為了聽得更仔細一些，反而是覺得這一切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哪裡有成功者真的會分享自己的經驗？
這世界上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畢竟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她這種世家子弟了。
東方月短暫的停頓之後再次開口。
“我的經驗是，投個好胎吧！”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便轉身離場，把話筒交給了吳江。
吳江當場石化。
這……這他媽怎麼接啊？
聽到這句話的不少人臉色都僵硬了。
還有人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眼神如同死灰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絕望的氣氛。
徐青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人有點意思。
和李月寧有點相像。
李月寧還好一點，她一般隻逮著一個人說那些紮心的話。
東方月是群體攻擊。
看樣子傷害還很高。
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像個提上襪子不認人的渣女。
傷害了所有人的心，自己卻一點也不覺得，甚至還理直氣壯的。
吳江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