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蕭自在,袁崇煥,袁大將軍帳下副將。死在陣前了!”蕭靖川冷冷講著。
言畢,邱致中及顧、王二人皆是愣住,半晌無言,不知如何寬慰。
又走了一段,蕭靖川見無人再語,遂反應過來,自覺沒趣,忙自嘲調侃著。
“乾嘛呀?你們幾個,往事不可追,一個個哭喪個臉做什麼?!”
“弄得好像老子有意煽情似的!”
“樂!都給我咧嘴露個笑模樣!”
說著,蕭靖川一腳一個,蹬在顧、王二人屁股上。
如是,幾人下山途中的氣氛才略得緩和,重新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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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刻鐘,蕭靖川一行人抵近山腳下村落附近山林。
蕭郎站至一處視野開闊的高坡上,從懷中掏出單筒望遠鏡,朝那村中仔細觀瞧。
半晌,其嘿嘿樂著回頭言語。
“哈哈,今兒咱也算撿著了!”
“村口一隊迎親花轎,正往村裡抬新娘子呐!”
“看那陣仗,頗像個富戶家迎親。”
“咱北方農村取妻,講究的就是個長席流水,村子裡挨家挨戶都要去噠!”
“圖的就是個熱鬨!”
“依老子看呐,咱這趟算是沒白跑,待會兒進村旁事不乾,先吃他頓大席再說!”
經得蕭靖川這麼一咋呼,彆說顧、王二人了,就是一項見多識廣的貴家公子邱致中亦都偷偷咽著口水。
畢竟自打這群人出京以後,連著三四天了,彆說油水,隨軍帶的乾硬餅子都是吃不飽的,如今簫郎這麼繪聲繪色地一引導,這誰人頂得住啊!
不僅他們,其四人身後亦還有著一隊兵呐,那些兵卒聽說有席麵可吃,個頂個地伸長了脖子,直往蕭靖川跟前湊過來!
這般場麵,蕭靖川一看,有點傻眼,遂覺出不妥來。
“誒?你們這是要做甚?”
“往前瞎湊合什麼?!”
“老子說要去吃席,我可沒說帶你們去哈!”
“都給老子整隊站好了!”
蕭靖川遭人恨地擺著一副狗臉,翻臉比翻書都快。
眾兵士聽得這話,那臉色唰一下就全都掉了下來,甭提了,比死了爹娘都慘!
但既是兵,就得聽令!
尤是自家將軍之令,那自是無人敢言一個不字,遂一副副苦瓜臉,極不情願的列隊排好!
“顧長庭!”簫郎喊。
“到!”長庭回。
“看見那邊那處石坡沒有,待會兒帶他們一隊人到那兒去待命!”
說著,蕭靖川再扭頭對回眾兵士。
“我是去進村尋藥,順帶手給你們采買些軍糧!”
“老子這可是正經差事,一丁點紕漏都不能有!”
“你們呼啦一幫人都去了,那不直接暴露行跡了嗎?”
“都睜眼瞧瞧,眼下,換了便服的可就我們四個。”
“所以呀,你們進不得村,隻能在此處歇歇腳,等我們把物資帶回來,咱再一塊回營地去!”
“明不明白呀,兔崽子們!”
蕭靖川理由雖並不牽強,但表演很是拙劣。
嘴上講的自己像去做什麼苦差事,可臉上卻好似貓見耗子,兔子瞄上大胡蘿卜一個熊樣,美得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