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祠堂東拐角向許族長家那條窄巷就不錯,還可避風!”
“去,叫兵士們就近與窄巷中臨時紮營搭帳,今日進鎮倉促,就在巷子裡睡了!”
蕭靖川令言一出,顧長庭攜齊大勇、金鉉二人即刻整兵列隊,軍紀整肅的一縱隊向許嘉霖宅子前那條小巷開去。
這一幕,直接驚的在場眾族人呆立原處,一時回不過神來!
從未見過啊!
明末時期,軍中紀律渙散,即便是州府大城中的正規軍,軍紀管製亦都甚為堪憂,於軍營衛所還算勉強能看,可一旦開出去,那一個個大頭兵,跟土匪行事作風亦無有太大差彆!
所以,由此便可了解,眼下蕭靖川此一部如此紀律嚴明,是多麼難得,鎮民百姓見得此景如此驚歎,詫異便就在所難免了!
“啊,這......,蕭將軍,這或有不妥吧......”
許嘉霖怔了片刻,忽覺應該再請以顯誠摯,但蕭郎並未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擺手止住話頭。
“諸位許家叔伯兄長,今日小將已多有叨擾,眼下天色已晚,便不多於諸位敘談啦,明日,有事明日再言不遲!”
說著,蕭靖川拱手向在場眾族人作謝禮,作陪跟出來的那些族內長輩又趕忙一一還禮,個個頗顯驚奇,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樣。
言畢,蕭郎與許嘉霖同路而去,留下嘩然駐足原地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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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兩人並肩走進族長家宅所在窄巷中,見先一步到此的那些兵士們,已經開始各自忙碌搭起簡易帳篷來,有的事出匆忙,來前未帶隨行器具的,則順牆根倒頭就睡,這七八十人的隊伍,如此艱苦露宿,卻絲毫抱怨聲都不曾聽聞。
見此,許家族長嘉霖對蕭靖川及其治下這支隊伍,更多了幾分敬畏與感佩!
“啊,對了,蕭將軍呐,此番您出手剿了馬大棒子一夥兒賊匪,除保了我九龍鎮一方百姓外,也幫老夫救回了女兒紅雯!”
“剛在祠堂擺宴款待是為公,除此外呢,還望將軍現下能與我一同歸家,我也好領紅雯,給您磕個頭,以答謝大恩呐!”許嘉霖此請,就顯得很是真切啦。
聞言,蕭郎有意再推。
“哈哈,許族長客氣啦!”
“保境安民本就是當兵為將的分內之責,又何必多番言謝呐!”
“天色已晚,族長家中亦都是女眷,多有不便,就不叨擾了,不過在下確是還有事需與族長細商,明日,明日晨早,定登門詳談!”蕭靖川言。
“誒,將軍這話就見外啦!”
“什麼女眷不女眷的,紅雯如無您搭救,早喪命匪窩之內啦!”
“且......,將軍呐,兵士們於巷中露宿,已是我等甚為怠慢啦!”
“您有大恩於我家,又豈能任您也在這巷中過夜呀!”
“不攜您回去,就是拙荊與小女也不會同意噠!”
“再者,我家中還有些棉被鋪褥之類,全部取來,也好給將士們略作鋪蓋,眼下雖已入了春,但山中天寒,如此這般露宿,恐會凍出病來呀!”
“將軍,彆再辭啦!”
“同我歸家飲杯茶,去去酒氣也是好噠!”
許嘉霖盛情,所言叫人不好再辭,遂蕭靖川亦不再掙紮。
“哈哈.......,既許族長都如此說啦,那......,便多有打攪啦!”
言罷,蕭郎苦笑搖頭,無奈隨許嘉霖行至其家宅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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