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的釣魚時間比預期還要漫長。
直到淩晨,羅柏才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傳送回自己木屋的臥室。
這邊有裝空調,要比狩獵小屋舒適得多。
屋內靜謐無聲,隻有從窗簾縫隙間灑落的一縷銀色月光,勾勒出房間的輪廓。
羅柏摸索著伸手去開床頭燈,指尖剛觸碰到開關,卻忽然僵住了。
床鋪上,似乎有東西。
他眯起眼,借著月光隱約看到兩個幽綠的小光點浮動在暗影中,宛如嵌在黑絲絨上的祖母綠寶石,冰冷卻靈動,直勾勾地盯著他。
“迷霧?”羅柏試探著輕聲問,心裡已有幾分猜測,放鬆下來,隨即打開床頭燈。
燈光亮起,那雙眼睛的主人顯露無遺——正是那隻狸花貓。
迷霧正盤踞在床中央,將柔軟的被褥當成了自己的禦座。
它的身體壓出了一個小窩,毛發光滑細膩,尾巴像鬆散的絲帶輕輕擺動。
聽見聲音,它微微揚起腦袋,那雙綠眼睛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帶著些許慵懶,仿佛在說:“你終於回來了。”
“你倒是挺自在的。”羅柏失笑,坐到床邊,手指輕揉了揉它的耳朵。
貓咪眯起眼,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呼嚕聲,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粉嫩的小舌頭一閃而過。
隨即,它懶懶地翻了個身,把柔軟的肚皮完全袒露出來,完全沒有占據彆人床鋪的自覺。
“居然還沒睡,在這等我?”
羅柏順著它的毛,語氣裡透著寵溺。
迷霧沒搭理他,隻是眯著眼睛,尾巴尖輕輕甩了幾下,像是在回應:“我等的不是你,是這張床。”
釣魚地圖自帶換裝功能,讓羅柏省去了換洗衣服的麻煩。
洗漱完回來,他發現迷霧已經“占領”了他的枕頭,姿態安然如一位高貴的主人。
它盯著窗外的月光,察覺到了他的腳步聲,耳朵微微動了動,。
“讓我睡哪兒?”羅柏一邊輕聲抱怨,一邊輕輕將它推開些。“你躺這兒,我一會兒躺下來就給你壓扁了。”
貓咪不甘心地跳回他身旁,小腦袋探向被窩。
“喂!不許進去!”
羅柏側身把臉靠近貓咪,低聲警告,可語氣裡更多的是無奈和縱容。
以前楓葉小的時候也這麼黏人,現在長大了就不這樣了。
迷霧裝作沒聽見,微微前傾,腦袋輕輕頂著他的手臂,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試探。
因為這個動作,它的眼睛被輕輕拉扯得圓大了一些,綠色的瞳孔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透著一種無辜又好奇的神情。
迷霧:你看著我的眼睛再對我說一遍。
羅柏忍俊不禁,隻能投降:“好吧,你乖一點,彆亂動。要不你就臥在這?”
他鬆開些被子,迷霧順勢臥了下來,尾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喉間發出如發動機般的呼嚕聲。…。。
半夜的迷霧顯得異常活躍,總是在他的臉邊蹭來蹭去,偶爾伸出小爪子,輕輕按在他臉上,開始“踩奶”。
還一直想要鑽進他的被窩裡。
羅柏瞪著天花板,擋開它的動作:“彆得寸進尺,外麵又不冷,彆鑽被窩!”
屋內明明開了空調來著。
他的手碰到迷霧的鼻子,冰涼得讓他心軟,最後妥協般鬆開被子一角,讓它進去。
到淩晨兩點,羅柏終於撐不住,被強製睡了過去。
而迷霧則趁機擠進了他的懷裡,蜷成一個小毛團,呼嚕聲漸漸平穩。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滿房間。
羅柏醒來時,感覺胸口壓著什麼。
他抬手掀開一些被子,一顆迷糊的貓頭從他的胸膛探了出來,圓溜溜的綠眼睛還有些睡意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