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沒有停歇。
雨滴敲打窗玻璃,發出細微的啪啪聲。
天空依舊陰沉,透過窗簾的微光映出屋內的輪廓,顯得安靜而慵懶。
天還沒大亮,羅柏便在生物鐘的催促下醒來。
睜開眼,他很快意識到胸口有些沉,溫熱的重量讓他不由得低下頭。
那是一團熟悉的毛茸茸的小東西——狸花貓迷霧正安詳地蜷縮在羅柏懷裡,睡得正香。
它的小身子被被子蓋住大半,前爪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小腦袋枕著他的胸膛,鼻尖一動一動,仿佛在追逐夢裡的什麼美味,尾巴偶爾抽動一下。
“小懶貓,還真會挑地方。”羅柏低聲喃喃,嘴角帶著無奈卻寵溺的笑。
他試探著想把手臂從迷霧的小爪下抽出來,動作儘可能輕柔。
可剛一動,迷霧便發出一聲軟軟糯糯的哼哼聲,小腦袋往羅柏的懷裡更深地拱了拱,尾巴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像是在抗議。
“行吧,你贏了,再讓你賴一會兒床。”羅柏歎了口氣,乾脆放棄掙紮,隻是靜靜地看著迷霧。
透過窗外的微光,他注意到小貓的胡須一抖一抖,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聲,胸口傳來的觸感讓人意外地感到平靜。
時間過去了幾分鐘,迷霧似乎感受到羅柏的注視,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隻眼。
看了他一眼後,它又迅速閉上,隨即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小爪子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還在他的胸膛上踩了幾下,像是在撒嬌。
緊接著,小家夥輕巧地跳到枕頭上,尾巴一甩,蜷成一團,繼續安然入睡。
“連個早安都不給?”羅柏失笑,搖了搖頭,輕輕起身。
他隨手抓起掛在椅背上的防水夾克披上,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發出低沉的咯噔聲。
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迷霧,小家夥的毛茸茸身子依然微微起伏,似乎睡得更香了。
“睡吧,小懶鬼。”他低聲嘟囔,將牛仔帽扣在頭上,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籠罩著整個牧場。
細雨織成一張朦朧的簾幕,將遠處的草地和圍欄模糊成一片朦朧的淡綠色。
羅柏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傳送去了牛棚。
靴子穩穩落在牛棚地板上,熟悉的濕草和牲畜的氣息立刻撲麵而來。
耳邊雨滴打在牛棚屋頂的滴答聲清晰可聞,伴隨著牛群偶爾發出的低沉哞叫。
棚外,草地已然泥濘,幾頭美洲野牛牛犢卻毫不在意,在細雨中低頭啃食濕潤的青草,甩尾趕走落在背上的煩人雨滴。
羅柏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那邊的自動喂食器仍在規律地運轉。
他轉身走向美國和牛的棚區,從角落拉出一輛推車,將牧草和乾草混合堆好,抓了塊鹽磚放進去,用草叉攪拌均勻。
在和牛的早期生長期,牧草是它們主要的食物來源。…。。
但這群家養牛的免疫係統還是有些弱。
羅柏想到接下來連日的陰雨天,泥濘的地麵、潮濕的空氣,感覺全是病菌滋生的溫床。
從蹄葉炎到寄生蟲,再到寒冷引發的呼吸道感染,風險不小。
他皺了皺眉,把和牛區域的出口檢查了一遍,鎖得更緊了些。
起初,羅柏雖然將它們和野牛的住所分區管理了,但嘗試著將兩者放在同一個草場上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