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懶洋洋地灑滿整個牧場,藍天清透得像打翻了畫家的顏料盤,幾片白雲悠悠地飄著。
主屋旁的草地被選作了送彆早餐的場地,一切看起來就像從生活雜誌裡直接複製出來的場景。
幾張長桌和折疊椅整齊地排列著,那是羅柏在兩兄弟去接客時完成的布置。
素雅的亞麻桌布垂在桌邊,隨風輕輕搖動,上麵點綴著用玻璃瓶裝好的野花,簡單卻帶著自然的美感。
一旁的小型燒烤架上火苗輕快地跳動,熏肉的香氣已經滲入了空氣,勾得人忍不住深吸一口。
而另一邊的火爐裡,咖啡壺和熱可可壺正熱氣騰騰地冒著白煙。
維細心地擺好了牧場新定製的手工陶製杯子,杯壁上印著摩根牧場的標誌。
客人們陸續到齊,草地上已經聚滿了人。
大人們圍著桌子聊得熱火朝天,孩子們則在不遠處玩得滿頭大汗,追逐著蝴蝶,或者盯著樹林的方向指指點點,像是在尋找某種秘密。
“小心彆跑太遠!”
托德扯著嗓子朝卡爾喊了一句,語氣帶著三分認真七分縱容。
他總是這麼矛盾,一邊抱怨孩子們太吵,一邊又在孩子們開心時忍不住嘴角上揚。
羅柏坐在一棵老樹旁的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杯熱咖啡,晨光透過樹葉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楓葉正趴在他的腳邊,腦袋無力地偏向一側,兩隻前爪交疊,耳朵耷拉著,眼神裡寫滿了複雜的無助。
原因?
一隻年幼的狸花貓正繞著它轉圈,用柔軟的爪子輕輕撥弄它的耳朵,把它當成了一件有趣的玩具。
“迷霧,彆鬨了。”羅柏低笑著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寵溺。
灰狸花此刻真像一片薄霧一樣靈活地在邊牧身上遊走,若即若離。
楓葉試圖用尾巴掃開這不速之客,但顯然毫無作用。
迷霧和喬伊相處這些天來,對這招已經有了熟稔的對策。
每當楓葉微微一動,它便像觸電一般跳開,然後趁邊牧剛喘口氣放鬆警惕時,又猛地撲回去,繼續挑逗它的耳朵。
楓葉終於發出一聲低低的哼聲,抬起頭盯著羅柏,那眼神充滿了控訴:
“你什麼時候能管管這毛孩子?你就打算一直坐著?什麼時候來救我?”
羅柏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蹲下身,伸手將迷霧從楓葉的耳朵旁撈起。
小貓沒有絲毫掙紮,反而心滿意足地喵了一聲,四肢在空中輕輕擺動,尾巴像旗杆一樣豎得筆直。
“你這小家夥,是想逼瘋楓葉嗎?那你以後誰陪你玩呀!”
羅柏揉了揉迷霧的頭頂。
它仰起臉,用綠色的眼睛看著他,那眼神透著一股“反正我是無辜的”的狡黠。
羅柏捏了捏它的前爪,把它放到一旁的草地上,試圖讓楓葉稍微喘口氣。…。。
然而,他剛鬆開手,迷霧就像裝了彈簧一樣,一躍而起,尾巴高高翹起,又一次衝向了楓葉。
這次,楓葉懶得再跑了,隻是趴在那裡,耳朵耷拉著,一副“隨便你折騰吧”的樣子。
邊牧的忍耐力讓羅柏又忍不住笑了。
“真羨慕,你這貓狗雙全啊。”盧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端著兩盤蜂蜜蛋糕走過來,邊笑邊遞給羅柏一塊切得整整齊齊的蛋糕。
“羨慕的話你也可以養呀,找貓可能難一些,但牧場裡的狗可不少,你隨時可以去牛仔工棚要一隻。”羅柏接過蛋糕,笑著說道。
“那就算了吧。”盧克翻了個白眼,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我照顧自己就已經夠累了。再來點毛孩子,估計連喝酒的時間都沒有。”
羅柏湊近嗅了嗅蛋糕,蜂蜜和檸檬的香氣撲鼻而來,伴著蛋糕特有的麥香,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