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餅拋出,沈卓和薑輝暗暗計算。
一鬥多賣四十文,那可就多賣十幾萬兩銀子,再壓幾天,最好漲到三百文再出手。
貪婪瞬間穩定了他們的情緒。
“欽差給可我們這般富貴,等糧食出手後,再給他送些錢過去。我覺得上次的一萬兩,似乎有些少了······”
“不少了,還有睿王和彭琪的份額呢,咱們辛辛苦苦,可彆都給了彆人。”
正說著,一個隨從慌慌張張地跑進客廳,氣喘籲籲道:“老爺,大事不好······”
“慌什麼?”
韓慕打斷隨從的話,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慌裡慌張,儘丟老夫的人。天塌下來有老夫頂著,你慢慢說!”
隨從這才緩緩說道:“縣衙張貼了榜文,以一百一十文一鬥的價格售賣糧食。此刻官倉前已經排起了長隊買糧,人多得我都快看花眼了······”
“什麼?”
三人頓時大驚失色,韓慕慌忙起身道:“你快說,這是誰下的命令,是彭知縣嗎?”
切!
剛才不是說不慌嗎?
這會兒不也像丟了魂似的,還笑話老子。
隨從心中暗自鄙視,嘴上卻乖巧地回答:“老爺,大家都說這是欽差大人的命令,衙役們正在敲鑼打鼓的宣傳,整個大街都傳遍了······”
“媽的,謝家小子故意設套坑我們······哎!千算萬算,還是著了他的道······”
薑輝氣得直跺腳。
“都彆慌!謝家小子想坑老夫,沒門。老夫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還多,怎會被他坑。”
韓慕瞬間恢複鎮定,他冷靜分析道,“你們想想,官倉裡的糧食大多被彭琪倒賣給了我們,剩下的糧食夠全城百姓吃幾天?”
“韓老說得有理!”
沈卓和薑輝反應過來,齊聲附和。
韓慕惡狠狠地說道:“這小崽子此舉,就是想打亂我們的思維,逼迫我們陷入恐慌,然後跟風降價售糧。是老夫輕視了謝家小子,才被他陰了一把。”
沈卓不解道:“可謝家小子不是和我們一夥的嗎?他怎麼會在背後捅我們一刀?此事頗為怪異,還是去問問彭知縣為好。”
“自然要去,但咱們得做好兩手準備。”
韓慕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開倉放糧,官倉出多少,我們就吃進多少。老夫倒要看看,官倉裡沒了糧食,謝家小子還怎麼裝這個逼······”
“對,買空他的糧倉,看他還如何與咱們爭鬥。”
天晴了,雨停了,感覺自己又行了。
三人瞬間同仇敵愾。
隨從聽到後插話道:“老爺,糧食有限額,一人兩鬥。他們還說彆擔心缺糧,朝廷的賑災糧馬上就到,往後的糧價隻會比今日更低。買多了吃虧······”
“哈哈,掩耳盜鈴,若糧食充足,為何要限額?”
韓慕欣喜若狂,立刻吩咐道,“你們趕快回家,派出家中所有仆從,一鬥一鬥也要把官倉的糧食買光······”
“好!我們這就去。”
薑、沈二人齊齊點頭。
他們三家都囤積了不少糧食,其中有部分是高價從市麵上收購而來。
此刻他們已無退路,隻有咬著牙一條道走到黑。
如果退,哪怕是一步,也會賠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