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父皇!”
楚喬恭敬地跪拜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麵,卻遲遲沒有聽到讓他平身的話語,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忐忑。
剛剛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往父皇召見,從未讓他在偏殿枯等過。
今日不僅等候多時,而且連起身的旨意都遲遲未出口,這明顯表明父皇正在生氣。
可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楚喬的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可能的情況,卻始終無法確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楚炟麵無表情地盯著大兒子看了好久,終是看不透人心,緩緩開口:“起來吧!”
“謝父皇!”
楚喬如釋重負,連忙起身,卻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隻是惴惴地站在一旁。
“朕記得,自從你成親後,朕就沒有和你好好談心了。今天朕想和你好好談一談······朕希望聽到你的實話,不想聽謊言,哪怕是半句······”
楚炟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兒臣出生到現在,從未有欺瞞父皇的行徑,過去沒有,今日不會有,將來更不會有!”
楚喬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番話,語氣斬釘截鐵,像是在宣誓自己的忠誠。
聽到兒子的誓言,楚炟那原本變得柔和了些的目光,突然淩厲起來。
他不想聽到謊言,偏偏兒子張口就是謊言,這讓他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哦?既如此,朕倒要問問你,那樂都縣的前任知縣彭琪,以及樂都城內三大糧商,與你究竟有何瓜葛?”
楚炟的聲音如同寒冰,讓楚喬有種被寒氣穿透的感覺,心頭猛地一顫。
他不清楚這四人有沒有把他供出來,但既然已被他送進陰曹地府,便隻有死無對證。
隻要他一口咬定沒有關係,就算有點證據,也是空穴來風的誣告。
“父皇明鑒,肯定是有人亂嚼舌根了,兒臣與這四人毫無瓜葛······”
楚喬裝出無辜的樣子,義憤填膺道,“那個彭琪是個大貪官,樂都的糧荒就是他造成的。後來被謝翰林給抓捕,兒臣還高興了一陣子,兒臣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有瓜葛?”
“至於那三大糧商,他們肆意哄抬糧價,害得樂都百姓餓死不少······父皇,大炎江山是我楚家的,兒臣怎會自掘墳墓?父皇彆聽信讒言啊······”
楚喬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更加真誠,試圖讓皇帝相信他的無辜。
楚炟微微眯起眼睛,審視著楚喬的表情,突然冷笑道:“嗬,毫無瓜葛的人,會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送到你的府邸?是他們傻,還是朕傻?”
楚喬心中一緊,表麵上卻依然鎮定自若,強自辯解。
“父皇,這定是有人惡意誣陷兒臣,是彆有用心之人借此生事。那彭琪是個貪官,人人得而誅之,兒臣又怎會與他勾結?
至於三大糧商,兒臣更是從未見過他們,他們賺的錢怎會送給我?這罪證一點都經不起推敲。父皇,你被奸佞哄騙了。”
楚炟沉默不語,隻是冷冷地看著楚喬。
楚喬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額頭上不禁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父皇,兒臣對您忠心耿耿,絕不敢有半分欺瞞。請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清白。”
楚喬再次跪下,言辭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