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炟陷入沉思。
他早知道韓羞是白影幽的女兒,而白影幽的身份又撲朔迷離,這才把韓羞安置在謝府,就是想進一步印證白影幽的身份。
現在實錘了,白影幽確實是白蓮教的頭目。
但抓住的兩個白蓮教徒是底層人物,根本不知道白影幽的行蹤,更不知道白蓮教在京城的勢力布局。
“白蓮教竟把魔爪伸入皇城,此事關乎社稷安危,不可聲張,暗中徹查,一網打儘。”
“臣領旨!”
淩寒霜躬身領命,隨後又道,“陛下,臣查過了,那兩個白蓮教徒刺傷的婦人,不是謝府的人。這婦人的宅院被公孫侍郎買下,其中似乎隱情頗大。
婦人理論時被衙役趕出去,是悅兮郡主救下她,帶進謝府的······昨天,郡主還去這座宅子裡大鬨一番······”
“公孫卓?他也摻和進來了?”
楚炟沉吟片刻,緩緩道,“這事你也派人暗查,若真有巧取豪奪、欺壓百姓的行徑,朕定不輕饒。”
“是,陛下!”
淩寒霜領命退出後,楚炟突然想起謝書賢。
瀚軍已大敗,這小子怎麼還不回京?
······
悅兮大鬨宅院後,回到謝府,再次細致問了曲氏。
曲氏也說不出個頭緒,她把房契交給悅兮,說這宅院確實是她家祖宅。
悅兮決定追究此事,便回到郡王府,把事情經過、原由、以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父親。
楚昭南看到房契,也是一愣。
買宅院不要房契?
這不是大意,這是有恃無恐。
隻有囂張慣了的人,才會出這種紕漏。
隨即,楚昭南微微皺眉,心中暗忖:此事絕非偶然,背後定藏著精心謀劃的陰謀。
曲氏宅子莫名易主、兒子失蹤,樁樁件件都透著詭異與蹊蹺。
依楚昭南脾性,是不會理睬此類瑣事。
他已脫離廟堂,官員欺詐百姓的事,自有朝廷定奪,他才不願摻和,免得彆人說三道四。
但這次他卻不能置身事外。
一個原因是女兒卷入其中,他無法以坐視不理。另一個原因便是公孫卓的做法實在欺人太甚。
當初在朝堂為官,公孫卓等人就處處針對,以至於他們幾人憤而下野。
如今明知道是悅兮帶走了曲氏,還要雇凶當街殺人,這分明就是在扇他臉。
倘若這次也忍氣吞聲,以後這些人還不騎在他脖子上拉屎。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楚昭南立刻招來幾個親信,一番低聲密語後,眾人便各自領命而去,分頭行事。
······
“陛下明鑒,臣鬥膽彈劾玉衍郡王,他縱容女兒當街毆打衙役,還大鬨民居,鬨得滿城風雨,給皇室抹黑······”
“陛下,楚昭南父女這般行徑,實乃目無王法!臣懇請陛下嚴懲,以慰民心······”
數個禦史彈劾楚昭南,言辭犀利,義憤填膺。
楚炟端坐龍椅,不動聲色,心中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