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入了小區,我又開始發愁怎麼去找李小柔家了。
以前我來李小柔家玩,就是坐著她家的豪車,吃著她家的高級點心,一邊刷手機一邊和妹子聊天,下車就是她家了。
這時候我隻能推著我的自行車,看著一大片經過精致布局的樹林和花園發呆。
我憑著感覺騎著自行車走了有一會,我男朋友就慢吞吞的說話了:“小雀,這附近有我的氣息。”
“啊?”我呆了一下,“你遇到我之前來過這裡嗎?”
“不是。”自行車的車頭上長出了一隻眼睛一隻嘴,“我之前賣掉的腎,就在這裡。”
這一瞬間,我內心深處忽然產生了一種聽起來就很不可置信的猜測——難道用了我男朋友腎的那個人,竟然是李小柔的親戚嗎?
不、不可能的吧!
我的僥幸心理在李小柔家門口時被徹底粉碎。
上次來李小柔家的時候,她家還是一個有著獨立泳池,自建網球場,大片花園的四層豪華莊園。
但是現在,這個豪華莊園已經沒有過去的光鮮亮麗,整個大門被血肉一樣的粗壯藤蔓纏繞著,從巨大藤蔓的空隙中看過去,能看到爬滿各種長相詭異的生物的道路,和路邊枝丫恐怖嶙峋的原觀賞樹木。
“這簡直是在逗我笑……”我捂住臉,簡直沒法形容此刻我的心情。
“要進去嗎。”我的自行車上麵的那隻眼睛看著我,抖著三根超長的睫毛,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小雀。”
“進、進去吧。”我頭禿的說,“首先我們就要……”找個東西開門。
我的話還沒說出來,我的自行車就長出了四條觸手一樣的腿,直接拽著鐵門翻進來了。
喂!這一點都不符合解謎遊戲基本法啊!
“首先?”我的自行車大眼睛看著我。
我把我剩下的話吃了進去:“沒什麼。”
進來之後,我發現這裡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
不光是地上爬著的那些千奇百怪的蟲子,空中也布滿了一種飛絮一樣的紅褐色物體,就像是飛濺的血液不知為何凝固在空氣中一樣,一些拳頭大小,長著透明翅膀的怪物在空中,用自己尖尖的嘴戳著那些紅褐色的東西,戳中了那塊紅褐色的東西就慢慢被吸乾了。
它們才飽餐一頓,就有五隻四條腿的怪物跑了過來,它們的身體像是忽然間膨脹,而原本的皮毛覆蓋不住肌肉而裂開,在全身不同地方掛著一些毛皮的碎片,將大片的脂肪和肌肉裸露在外。
這五個怪物跳起來把那些怪物直接叼在嘴裡,尖牙合攏的一刹那,那些拳頭大小的怪物直接爆開了,遠超它們體積的肉塊和血噴灑而出,整個院子像是下了一場淅瀝瀝的雨一樣,我也被噴了個灰頭土臉的。
我的接受能力已經不錯了,但是這一刻還是產生了一種好想死的感覺,也顧不上矜持,用自己的衣服蹭了一下臉上的血點,一把把我自行車上的眼珠子揪下來甩成防毒麵具戴在嘴上。
我的自行車又長出了一隻眼睛,眨巴著看著我。
“對不起嘛,我剛才感覺好惡心啊。”我道歉,我男朋友不知道從哪學的,口罩裡長出一張小嘴對著我的嘴角啾咪一下。
那幾隻四足怪物還躍躍欲試的想要撲飛來飛去的東西,我實在看不下去,一蹬自行車朝著李小柔家的豪宅騎過去了。
這一路上我見到了不少變異的動物,有看上去是蝸牛變異成的背著一個巨大眼珠的肉蟲,有手臂大小的螞蟻群,這些螞蟻頭上那幾十隻眼睛看到我,並且朝我衝過來想吃我的時候,直接被我男朋友一口悶了。
就這樣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豪宅門口,我驚喜的發現門口竟然站著一個正常的人類。
那個人就是李小柔家裡的方管家。
雖然他看上去麵色慘白,目光呆滯,但還是完好無缺的保持著人形,我急忙下車,拽著自行車的一隻把手走過去:“方管家,李小柔呢?”
“歡……迎……”站在門口穿著官家燕尾服的房管家張開嘴,說了兩個字之後,嘴巴就張合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心中暗叫不好,把我男朋友一把拽到我麵前擋住,就聽見哇的一聲,一大堆肉塊和血液從方嘴裡湧了出來,直接噴了一地,然後他渾身抽搐著倒在了那塊血泊裡,他吐出來的肉塊蠕動著朝他張開的嘴裡湧去。
這可真的饒了我吧!
我使勁把方管家拽出了他那片血泊,把他架在了一邊的護欄上,就看到那群小肉塊蹦蹦跳跳的跟了過來,在他嘴下麵跳來跳去想要進去。
“不、不行了,我們快進去吧。”我感同身受的捂住了嘴,拽著已經變回了人形的我男朋友,一腳踢開大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簡直就是異世界,一種長著四肢與頭,像是肉色海星一樣的的異形生物發出模糊的囈語,聽到門開的聲音之後看了過來,他們的臉像是三角形,被層層疊疊的肉覆蓋著,粗糙的毛發像是豬鬃一樣覆蓋在上麵。
他們的頭上沒有任何地方有眼睛,但是卻像是看到我一樣吭哧吭哧的用肥胖的手臂拖著肥碩的身軀爬過來。
我拽著還在發呆的男朋友就朝樓上跑,整個走廊都是這種胖乎乎的怪物,呼號著朝我緩慢的追過來,爬樓梯到一半咕嚕咕嚕的滾下去了。
二樓走廊裡那種紅色的碎塊更多了,稍微碰一下就像是破口的灌湯包一樣破出來好多血。
我男朋友本來想張嘴一口把這些東西當毛血旺吃了,可我實在過不去心裡那一關,隻能跟著我走了。
二樓的怪物長得更加奇怪,他們有些非常高大,與身高相比細瘦的四肢完全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匍匐在地上爬行,有些渾身上下都是嘴,就連原本五官的地方都變成了嘴,陶醉的追逐空氣中的紅色碎塊。
我和我男朋友拉著手從旁邊經過的時候,他們全都視而不見,像是等待投喂的魚一樣,張著嘴挪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