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她既歎這位女子突顯的銳氣,又覺得羨慕。
這世上有人連自己的親娘骸骨都找不到。也有人夢想著仗劍天涯。
同樣出生於大宗門,同樣是女子之身,同樣失去了庇護之人。
當時已經是化神境修為的易水遙也忍不住想,如果入也生有劍骨,能入濟度齋這樣的宗門。是不是也會有另有一番際遇,能和這樣的女子成了至交好友。
“實不相瞞,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濟度齋建成萬餘年,劍修宗易又有幾個?”
易水遙說著說著就笑了,百裡蓁也笑了。
“可惜了,有幸有這般的劍修,濟度齋卻不知珍惜。”
宗易所應對的局麵甚是艱險,她雖然七劍對兩劍,這兩支劍無論材料還是劍法都極為精妙,定然出自是齋中長老之手。
這時,有人突然衝向了她的劍陣,竟然是從剛剛偷襲之後就站在原地不動的宗樂,宗易連忙催動劍訣保宗樂不受傷,那兩隻來殺她的劍卻像是尋到了她的短處,連連攻向宗樂。
“卑鄙!”
宗易使劍護住了宗樂,黑劍卻趁機隱入了宗樂的影子。
空中群劍飛舞,宗樂無聲上前一步。
“宗易,你猜,下把劍在哪裡?
背著劍的少女,在刹那間成了一把劍,刺穿了宗易的胸膛。
又一把幻劍!
易水遙大驚,手中往虛空一點,一道符咒立刻向宗易飛去。
可下一刻,連她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把劍明明刺入了宗易的胸口,可口噴鮮血的人竟然是一直仿佛袖手旁觀的宗彰。
這是怎麼回事?
宗易比旁人都要驚訝,她看著攻向自己的劍,又看了一眼宗彰。
被利刃穿胸,宗彰連忙為自己止血,卻覺得渾身無力。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指上粘著一粒雪花。
這是什麼時候粘上的。
宗彰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滿天的雪。
那些飛舞的雪,在湧入他的胸口。
不過瞬息之間,宗彰就一臉茫然地跪倒在了地上。
細雪粘上了他的渾身甚至口鼻,讓他成了風中的雪塑。
刺傷了宗易的那柄幻劍也跌落在地。
“難道這把劍竟然是七長老的?他何時成就了九劍?”
另外兩隻劍的攻勢更猛,宗易看著滿天的雪,她的心中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兩位長老。明明被傷的是我,現在要死的卻成了七長老,你們可知這是為何?”
她撤去紅色劍陣,讓自己渾身破綻暴露在了敵方的劍下。
那兩隻劍在要傷到她的瞬間停住了。
宗易上前一步,兩隻劍一起後退。
“兩位長老,你們在怕什麼?”
宗易的劍柄上一道金色流光閃過,在她身後,自寒月山至此地所有的雪,如巨浪一半席卷而來。
“這、這是什麼?”
聽見那些場上的、旁觀的人心裡發出同樣的驚叫,秦四喜掰開了花生皮。
“這可是神祝啊。”
那些雪籠罩了兩把刺殺宗易的飛劍,平時溫柔無害的雪在此刻猶如可怕的怪物。
“弄雪神君其實特彆記仇,釣的魚比她的重一兩,她能記三十年,每次釣魚都拿出來說。”
她笑眯眯地,把香噴噴的烤花生喂給了鵝。
“哢嚓哢嚓。”鵝邊吃邊點頭。
“刺傷得了她祝福的人,在她眼裡就差不多是踢翻了她的魚簍還給了她一耳光。”
秦四喜又拿出一個花生。
“找死。”
這是鵝的總結。
四喜覺得鵝總結得很到位,再給一粒花生米。
濟度齋劍首宗易,在她被三位同門長老聯手暗害的這一天。
是帶著滔天的雪浪、追著兩把肇事飛劍回到駐地的。
像是一場注定要席卷整個九陵界的風雪在這個夜晚已經拉開了帷幕。
“宗易!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我給各位長老送個大禮。”
她從漫卷的風雪中拿出了那兩把劍。
雙劍騰空,正對她的頭頂刺下。
在兩劍刺入的同時。
濟度齋的長老中有兩位,仿佛天靈蓋被人震碎了一般地慘死在當場。
大雪瞬間覆上他們的屍身。!